瑶姝拽着朗真的衣服吓得不敢冒头:“不关我的事啊,我,我从来没有跟雪觅说过什么报恩相许啊!”
朗真连忙起身,将瑶姝挡在身后,瑶姝虽然闯下大祸小祸无数,但都在他可以善后的范围之内,可这一次,朗真都有些眼前发黑,不知道割地赔款能不能保下瑶姝的小命。
面对着龙族几位上神的怒火,朗真也忍不住心下抖了抖:“诸位,这个…”
朗真还没想好要怎么为瑶姝开脱,又听雪觅微卷着舌头,带着朦胧醉意道:“十七叔说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就像瑶姝姐姐那样,要许的。”
话一说完,雪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被时渊打横抱着的脑袋直往后仰,再也克制不住地直接昏睡了过去。
时渊运起一股轻揉的灵力将雪觅的脑袋托起,然后稳稳靠在了自己的怀中,转身看了眼龙族众人,目光最后扫了眼定格石化的龙十七,语气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雪觅困了,我先带他回去了。”
说完,直接大步离开了大殿。
但这一次没人去拦时渊,因为破案了,并非时渊居心不良的诱哄,这事情的源头竟然出自他们自己人!
此刻的大殿静的落针可闻,众神大气不敢出,生怕触了龙族的霉头。
那些乐师仙姬早已惶恐的能躲多远躲多远了,上神一怒,他们可承受不起一丝半点的。
原本忍了又忍的妖皇,开始慢条斯理一边折叠衣袖一边道:“龙十七,那话你可曾说过?”
龙十七还没从雪觅把自己当成时渊童养媳的认知中回神过来,又突然发现整个事件的起因好像是自己?自己也懵的有些不知所措:“我…好像…”
妖皇死死地盯着他,气的额上的龙角都冒了出来:“嗯?说没说过?”
龙十七见状吓得龙鳞都恨不得炸开了,哪里敢认,直接拔腿就跑。
妖皇怒吼道:“龙十七!你个混账东西!你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龙十七一边跑一边嗷嗷叫:“皇叔你冷静啊!这,这是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所以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因为龙十七?
星茴大跨步地追了出去,今晚适合屠龙!
躲在朗真身后的瑶姝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朗真的衣袖,她刚刚真的是被吓的不轻啊,现在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乱跳。
朗真将她压了回去,用眼神示意不要乱动,然后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将瑶姝整个藏了起来。
虽然事情好像是因龙十七而起,但难免不会将妖皇的怒火给牵连过来,这时候还是小心不要冒头的躲起来比较好。
朗真决定连夜带着瑶姝回神域去,短期内,他们绝不会踏入龙族领地半步!
龙十七撒丫子跑,妖皇在后面拿着神鞭追,这小子就是从小打少了,才会如此不着调,这次不抽个狠的让他长长记性,下次怕是真要翻过天去!
龙十七被打的嗷嗷直叫:“皇叔!皇叔你消气啊!”
妖皇多少年没有这样动弹过了,就连对付天帝他都没这么气急上火的,听到龙十七还敢求饶,手里的鞭子甩的更狠了:“消气!我今天不抽掉你一层龙鳞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消气!”
妖皇这边还没解决呢,星茴也追了出来。
龙十七一看这阵仗着实怕了,皇叔再怎么样那也是他皇叔,不可能真把他打出个好歹来,星茴那就不一定了,吓得龙十七直接化作一条红龙打算直接飞走,先跑出去躲躲再说,这气头上不跑真会被扒掉一层鳞的。
然而他一飞,尾巴就被一根金色的绳索给缠住了,龙十七回头一看,这不是天帝的神缚吗!
连神缚都用上了,这怕是天要亡他啊。
关键是这神缚还是他从天帝私库里淘出来送出去的!
紧跟着星茴追出来的是青鹿,眼见着妖皇是动真格的了,青鹿忙道:“妖皇还请手下留情,雪觅醉酒才会说出这话,若他醒来知道因为他的关系,他的十七叔被如此教训,只怕会更自责。”
龙十七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皇叔你冷静冷静,你打在我身,痛在崽儿的心上啊!”
妖皇冷哼一声:“这还不好办,那就打的表面看不见就行!不敲断你一条龙腿,我让你这么口无遮拦!”
话是这么说,但尾巴上的神缚还是给松掉了,神缚一松掉,龙十七猛地一下窜了出去。
不等妖皇和星茴动作,古溪直接捏着拳头追了上去,这混账东西,以为当人叔了,多少能靠谱一点,今天不给个混合打,他只怕还当自己是当年闯多大祸都轻拿轻放的龙崽呢!
口无遮拦的给雪觅灌输错误认知,以身相许谁不好,偏许了时渊,以后时渊对他不好,他们打都不一定打得过,简直气死个人!
这一边龙十七被打的嗷嗷叫,另一边时渊抱着睡着的雪觅慢慢朝着尘虚宫走去。
怀里的人睡的安稳,温热的气息轻缓地喷洒在他的颈窝处,这样一个致命又敏感的地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逐渐适应了另一道气息的侵占。
想着那句渊渊的童养媳,时渊忍不住勾起嘴角。
明亮的月光拉长着身影,照亮了时渊温柔的眉眼,也照亮了他怀中之人一半的熟睡侧颜,一片岁月静好。
一路走回尘虚宫,寝殿微暗,并未点灯,除了窗外的月光,只有几颗被雪觅放在扶樱树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本来熟睡的人被放到床上后,迷迷糊糊又醒了一会儿,眨巴着醉意朦胧的眼睛,似乎辨认了一会儿眼前的人,确定认清了,这才笑开,卷着舌头,带着一股撒娇的甜腻喊道:“渊渊……”
时渊嗯了一声,给他擦了擦脸,也低着头看着他笑:“嗯,小童养媳。”
雪觅嘻嘻笑着又喊了一声:“渊渊。”
时渊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我在。”
雪觅睡了一会会,这会醒了就又有精神折腾了,于是扒着时渊的手臂试图往他身上缠。
时渊扶着他以免他摔下床去:“又精神了?不睡了?”
雪觅拉着时渊的手看着他道:“要以身相许的。”
雪觅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指头拉出了一个放在时渊的眼前,想到什么,又拉出一根来:“两次,要许两次。”
说完又将时渊的手指拉出一根来:“渊渊一次。”
时渊笑着解读着他的意思:“我救了你两次,所以你要许我两次,你救了我一次,我也要许你一次?”
雪觅认真的点头:“嗯!要许的。”
时渊将他努力伸着的两根指头握住,轻轻弯了下来,放回了自己的掌心:“那雪觅告诉我,你喜欢吗?喜欢时渊吗?”
雪觅一听到时渊的名字就笑眯了眼,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渊渊!”
时渊:“有多喜欢?”
雪觅歪着头想了想,张开手画了个两手能画出的最大范围:“这么这么喜欢!”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时渊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雪觅的掌心,穿过他的指缝,十指与他紧紧交握,微一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缓缓滑下,又吻在了他的鼻尖上:“我也喜欢,喜欢雪觅。”
雪觅从小就被人搂着抱着亲着,但只有时渊亲他的时候,被亲过的地方就会痒痒的,哪怕这会儿他醉的脑子一片迷糊,身体的本能却依旧能感受到,于是认真的看着时渊的双唇,好奇为什么只有这里亲他,他会痒呢。
看着看着,雪觅想要用手去摸摸看,可手被握住,动不了,脑子一急,直接仰头亲了上去,他要尝尝看,对方嘴里到底有什么让他觉得痒的东西。
窗外,一条红龙从天空翻腾而过,紧接着一条白龙追在那条红龙的身后,云层后的灵光四溢,战斗激烈。
时渊慢慢放开了握着雪觅的手,在雪觅微微碰触后想要退开时,直接揽住了他的腰,将人扣在了自己的怀中,加深了这个浅尝即止的吻。
毫无经验的雪觅晕头晕脑的,被时渊轻轻一挑,双唇微开,让出了道。
一声龙吟从天际传来,云层中隐约浮现出了金龙的身影,那条红龙被追的无处可逃,又反身过来继续在云层里躲藏。
时渊轻轻吻着,将毫不抵抗予取予求的人扶着后脑放平在了床上。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新奇体验,雪觅眨巴着水雾蒙蒙的眼睛,体会着,承受着,过一会儿,便主动抬起手,环上了吻着他的人的腰身,指尖轻轻捏住衣衫,在一片醉意和亲吻的晕眩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等雪觅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带着酒气再次陷入深眠中后,时渊轻轻抚上他微红的唇畔,抹去残余的湿润,微哑着低声道:“你不会的,我会慢慢教你。”
教你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