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确实没有,以前有,但炼化进九帝剑里了。
雪觅只好将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发现储物器里有个小黑球,这才想起来那天他跟三皇子打架,不小心撞碎了飞升台后,这个小球就在一堆碎石里面,被他刚捡起来,他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这会儿总算是想起了这玩意儿,连忙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但黑晶球里除了有一把小拇指大小的像是金斧子一样的东西,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他盯着里面看的时候,时渊道:“给我看看。”
这可是时渊第一次主动跟他要东西看,雪觅连忙将球递给了时渊:“这个是飞升台里面的,那天撞碎了飞升台,这个球就在里面了,当时我一拿到球,就好像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恨不得将我吸到飞升台里去一样。”
时渊手里拿着球看向雪觅。
雪觅顿时得意道:“这时候我十七哥以本体一头撞向三皇子,我就把三皇子拉到身前想要挡一挡那股吸力,结果他以为我要对他动手,抬手就是一掌,我跟他对打了一掌,他掉下飞升台了,我从通天梯那儿掉下来了。”
时渊道:“你倒是能折腾。”
雪觅顿时不满了:“怎么是我折腾,明明就是他搞事,如果不是他霸道的不问先来后到就想要抢东西,我们怎么会打起来,我才不折腾,别人不招惹我,我从来不惹事的。”
时渊听他这话似乎笑了一下,雪觅对他的情绪向来捕捉准确,见他心情似乎很愉悦,便乖乖贴在他身边坐着,也不胡乱折腾了,免得亲近的太过又被丢出去。
看着时渊掌心的那颗小黑球,雪觅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呀。”
时渊这次是真的笑了:“你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送我?”
雪觅:“要如果是个不好的东西,那扔了就是,要如果是个好东西,顶了天也就是个神器,有什么不能送的。”
时渊:“你爹知道你这么败家吗?”
雪觅顿时小脸红红,小声嘟囔道:“这怎么能算败家呢。”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嘿。
时渊将东西丢回到了他的手里:“等你爹来了,把这个给他。”
雪觅:“这是什么啊?”
时渊:“问你爹去。”
雪觅哼了哼,倒也没继续缠着问,而是跑到时渊往日经常坐的椅子上躺下,还变出了一只龙形抱枕:“渊渊看,这是我娘给我做的。”
他睡觉总喜欢抱着什么,虽然抱着玉石珍珠那种冰冰凉凉又能磨鳞的特别舒服,但他娘总觉得他小,鳞片稚嫩会磕碰坏,所以专门给他做了个小抱枕。
可惜这小抱枕在他小时候是跟他一般大的,现在他长大了,变成龙的时候就太小了,根本不够他缠的,也只能偶尔这样抱着睡了。
但这样抱着的时候,还是挺舒服的,就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雪觅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朝着一旁的时渊道:“渊渊,要风。”
时渊看着他,一下子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雪觅道:“要风,要轻轻的吹的那种风。”
时渊:“你睡个觉要求还不少。”
雪觅蹬了蹬腿:“渊渊,要风,声音轻轻的那种。”
时渊指尖轻轻一晃,庭院中顿时多了一道轻柔的风。
擦过树梢花瓣,带着满园的清香,隐约中甚至还能闻到属于时渊的香气,阳光轻缓,被层叠的扶樱花遮挡后零散的落下,多了一道清风,一切都变得安宁了起来。
总算是舒服了,雪觅这才闭眼慢慢睡着。
时渊等他气息彻底沉缓下来,随后结下一道结界,又变幻出水镜。
不一会儿岚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水镜中,岚川一眼就看到时渊身后睡着的雪觅,眉眼瞬时就变得温柔了起来:“雪觅调皮,在你那儿怕是没少打扰。”
这话时渊并未与他客气寒暄,调皮是真调皮,上房揭瓦都干过了,只为了钻他寝殿,但一切都还算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因此也没多与岚川提及,只是道:“说话可方便。”
岚川道了声稍等后离开了一会儿,片刻后便再次回来:“请说。”
时渊:“飞升台里的人如何了。”
岚川道:“此事上次陆染仙君回去应当与你说了,飞升台里有一道强大的结界,以我与天帝联手都未能打开,后来妖皇与乌诀上神也来了,最后众神联手,天帝耗费了千年修为,生生将结界破开了一道缝隙,才将人救出来。”
就这事,天帝一开始甚至还想将责任推给他,毕竟三皇子是与龙十七和雪觅打斗时掉进去的。
但龙十七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脾性,妖皇和乌诀来的时候,便将当日的情况给嚷嚷出来了。
当日买灵宝,这三皇子一来就仗势欺人,若是别人,只怕也就退一步了,偏偏他不长眼仗势到了两个龙君身上,打斗之错,全因他挑起,打不过甚至还调动天兵,真要追责,也是三皇子的责任更大。
再加上雪觅也从通天梯那儿掉下去了,虽然知道这掉下去的过程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掉落在哪儿,掉下去之后会不会遇到危险那就难说了。
这妖皇一来,龙十七就啪啪一通告状,虽然当时龙十七已经知道雪觅在云起城了,但没关系,天帝不知道,先告状一通再说,免得天帝把那个老三的事往他们头上推,还反倒成他们的错了。
龙十七的告状能力那可是一流,妖皇也顺势发了一通火,谁不知道龙族的小龙君有多宝贝,就龙族那护崽的天性,别说从通天梯掉下去了,就是稍微磕碰一点,真闹起来砸了整个天宫都是有可能的。
要不是岚川出面拦着,又好说歹说的将妖皇安抚了下来,别说救人了,妖皇就得先朝天帝发难一通才行。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把天帝怼的撒不开责任,只好消耗自身的修为去打开结界。
这也就算了,赭煊被救出后,因为龙十七之前的那一撞给撞伤了心脉,又因为耽误了治疗,于今后的修行怕是有碍,若想要治好内伤,得不少灵药,那些灵药都还不好找。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天帝还从私库里拿出了不少的东西交给妖皇,说要补偿给龙十七和雪觅。
那一副子不教父之过的诚恳态度,如果不是岚川早知他是什么人,只怕都要信了。
最后这事自然在岚川的劝说下,妖皇也就暂时作罢,但狠话还是放了一道:“若雪觅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要是雪觅这一掉下去有个什么好歹,本皇定要与天帝好好讨教讨教!”
将这些事差不多与时渊说了一遍后,岚川道:“所以雪觅暂时还需要在你那儿小住些时日,他在你那儿的消息也尽量别外泄,外面找人的动静也只是做给天帝看,等此番事了,我定当亲自上门感谢。”
时渊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他总觉得岚川对他是不是过于信任了,这种事竟然如此直白的告知于他,若是他与岚川曾有过什么交集接触过倒也罢了,但问题是他们从未有过交集,而自己与龙族的关系又是谁都知道的,这份信任实在是令人费解。
但一想到那只龙崽对他莫名其妙的喜欢和粘,自来熟的与他相处不过第二天就敢送一堆神器,还敢亲他,只怕这一对父子都是脑回路异于常人。
撇开这一对父子各种令人费解的行为,时渊问出了今日主动联系岚川的目的:“为何不用开天斧。”
岚川一点都不带隐瞒道:“天宫的开天斧是假的,这也是此事发生后,天帝才不得不说出来的。”
时渊:“果然如此。”
岚川有些疑惑:“果然如此是何意?”
时渊将雪觅在飞升台所得的黑晶小球告知了岚川:“真正的开天斧,恐怕一直都在飞升台里封印着,如今被雪觅意外所得。”
岚川惊了一下:“开天斧现在在雪觅手里?”
时渊点头,又道:“前几日他还从一堆魔石里开出了三件神器。”
本就有些惊讶的岚川这一下是震惊了:“三件?”
一次开三件神器,他的儿子在云起,是要把天给折腾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