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吧。”方行川低声道,扶着燕卿缓缓躺下,又为她盖上衣服。
确定燕卿不再做噩梦之后,方行川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燕卿觉得方行川这两天有些不对劲。
但若问她哪里不对劲,燕卿又列举不出来,总觉得跟平日不一样。
似乎这种变化还是从肖恩出现的第二天开始的,难道跟肖恩有关系?
可是他们两个之前并不认识啊,而且也没见他们怎么交流。
燕卿摇头,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卿姨,你受伤了?”方安突然说道。
燕卿将最后一条咸鱼挂在竹竿上,闻言低头检查了一遍,“没有啊,哪里受伤了?”
“你流了好多血。”方安指着燕卿屁股后面。
“不可能,我明明没受——”燕卿的话戛然而止,当即低咒一声,将鱼竹篓扔给方安,同时脱下外面的褂子系在腰上,三步并两步冲下了平台。
“卿姨,你去哪里?”方安着急喊。
“我去去就回。”
可是爹爹明明就在家里啊,卿姨为什么还要往外跑?
“怎么了?”方行川听到声音出来问。
方安着急说:“卿姨屁股受伤了,留了好多血。”
“受伤了怎么还乱跑,我去找她。”方行川说着,走了几步忽的又停下来,“你说,她哪里受伤了?”
方安着急的指着自己的屁股,“这儿,流了好多血,唉,卿姨居然都不知道。”
方行川霎时脸色通红,尴尬不已。
“爹,你怎么不去追了?卿姨现在一定很痛。”方安心疼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她没有受伤,是来葵水了。”方行川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
“什么是葵水?”方安不解问。
若是平日,方行川定能面不改色的跟方安解释,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方行川却有些难以启齿了,总觉得说出来就有一丝道不明的异样。
只敷衍方安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好吧。”只要卿姨没有受伤就行。
方安也没过多纠缠,因为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喂羊的肖恩吸引了。
肖恩昨晚就醒了,这会儿才攒足了力气出来溜达,见到与自己同名的小羊,顿时倍感亲切,亲昵的抚摸着羊头。
“这是卿姨的羊。”方安走过去,笑着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肖恩已经知道燕卿几人的名字以及身份,闻言便问:“卿呢?”
“卿姨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方安说道,目光始终好奇的打量着肖恩的眼睛。
肖恩却皱了眉头,起身看向远处的海平面,结结巴巴说:“那里,云层密低,马尾状,油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