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n说,他做了一个动作后,蒋峭就不动了,对他们也没有了攻击性,把楚若存说得神神叨叨。
“张队,现在要马上审问楚若存吗?”小李收起上一位练习生的问询笔记。
张栋梁捏了捏眉心:“先不急,法医那边检查出什么?”
小李说:“说是没查出死因,和我们看到的一样,尸体上没有一点伤痕,皮肤呈灰败色,像是死了好几天似的,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像是八十岁的老人。家属在休息室里闹了一会儿才同意尸检。”
张栋梁问道:“他们的经纪人在吗?”想要对嫌疑犯一击必中,必须得将所有的情况都掌握在手中。
小李:“在,我让他过来?”
张栋梁:“行。”
询问了方明后,他们得出来的结论还是差不多的,楚若存和蒋峭非常不对付,方明还提供其他信息,上午他们开会时,楚若存还跟他们强调,事情这么安排,他们后悔的。
待方明走后,小李说道:“这娱乐圈也太黑了吧,这个楚若存明明是拉架的,却还要跟当事人道歉,微博一发,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这公司也太不厚道了。”
死者为大,张栋梁没作点评。
“去把楚若存叫进来吧。”
警局里进出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戾气或者哀伤气息。
其他练习生做完笔录后一个个离开,等候区里渐渐就只剩下楚若存,若是其他人早已经焦虑起来,可他却半点不急,坐在椅子下,双手结印,闭眼休息。
小李过来叫人,休息区里只剩下楚若存一人,一个五官精致的男孩,小李过来时,睁开了眼睛,朝他露出一个浅淡地笑容,看了一晚上的长相精致的练习生,他以为自己要对帅气的男孩子长相免疫时,楚若存却像一缕清风吹了过来,他的容貌同样精致漂亮,可却没有违和感,和其他人口中阴郁且、沉默寡言的形象不太相符。
他笑起来很温和啊,如沐春风。
可是,师父也教过他,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
楚若存跟着小李走进了讯问室。
张栋梁按照流程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才进入真正的讯问。
“据我们了解,你跟蒋峭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在公司经常欺负你,而这次还被公司按头道歉一事后,你对他是不是产生的报复心理,或者说你想杀了他。”
“你是说杀人动机吗?我没有,我不恨蒋峭。”
“你在蒋峭的胸口上击了一掌后他就倒在地上,你怎么解释这个情况?”张栋梁抛出这个问题。
楚若存照实说:“他被厉鬼上身,我学了道法,那一掌自然是为了赶走附在他身上的厉鬼。”
张栋梁和小李差点笑出声,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着调的事。
楚若存看出来他们并不相信自己,倒也不恼,他微笑道:“警官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但我并没有杀人,我除了在蒋峭的胸口上拍了一掌,什么都没做。”
他说的是实话。
验尸报告没出来,而且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在蒋峭倒下之前,其他练习生还联手将他拉开,蒋峭还伤了一名练习生,还把人家的肩膀抠出了几个血窟窿,训练室里唯一血还是他留下的,就连何俊脖子上的掐痕也是蒋峭造成的。
张栋梁当然不信楚若存在蒋峭拍那一掌的理由:“可是这里的所有人中就你跟蒋峭的冲突最明显,请你用认真的态度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拍了他一掌后,他就不动了,为什么你不像其他人一样将他拉开。”
楚若存说道:“警官,我没有撒谎,或许您不相信鬼的存在,但是并不代表它没有。”
张栋梁看了一眼楚若存十九年的人生经历,刚上大学,家里发生了事故,父母双亡,只余下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弟弟,是不是家里变故太大,导致精神出了点问题。
“如果你压力大,我们建议你去做个心理测试。”张栋梁不可能相信楚若存对鬼神这套说辞。
楚若存只是笑了下,一个人不愿意相信你,无论你说多少遍他都不会信。
他的视线落在张栋梁的手腕上:“张警官,您知道天师吗?”
张栋梁点头:“当然知道,看风水,算命,专注搞封建迷信,不少民众因为一些假天师被骗去不少钱,我们曾经接过不少这种案子,最严重的受害者被骗得倾家荡产,最后烧碳自杀。”
楚若存笑着摇头,他望向张栋梁手腕上的手表:“我观您戴的手表,它并不是您的。”他说得很肯定。
尽管他目前灵力不足,但能看得出来这手表上泛着淡淡金光,是功德。
张栋梁下意识摸上手腕上的手表,楚若存盯着手表说道:“表的原主人为人仗义,粗中有细,是您最好的战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小李知道张队这个手表确实有年份,他们都只当张队比较念旧,没换新表而已,小李看着神情愈发凝重的张队,心想不会是被这个练习生说中了吧。
楚若存看着张栋梁的双眼,继续说道:“这表上沾过血,但不是您的,您对表的主人抱有一份深深的歉意,张栋梁张队长,我说得对吗?”
张栋梁捏着笔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一语不发地盯着楚若存,后者似乎没在怕的。
靠,他们好像没有告诉过楚若存张队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私下调查过?可是他们进来的时候手机就被没收起来了,根本没有联系外界的机会。
小李手臂上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好玄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