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紧张气氛突然解除。
村民们忙冲上去把新娘拉扯过来,新娘拼命挣扎,奈何村民人太多,细瘦的新娘不到一分钟就被制服了,被村民层层围住按在棺材上。
祝双双心情复杂道:“看来她是知道真相了。”
苏往生说:“好奇怪,村民不是说她死了吗?如果她没死,为什么还要抓祝双双顶上。”
“村民在骗我们。”祝双双说:“村民看到活着的新娘时,神情不震惊,只有惊喜。”
“确实。”苏往生回想刚才村民的表现,“可能是新娘提前知道真相,自己逃跑了,但她怎么都逃不出这村子,又被周围的村民送回来了?”
可怜的姑娘不知道,这整个村子都是一伙的。
苏往生看了一眼新娘,“趁着现在,我们走吧。”
宁宿“唔”了一声。
祝双双立即摘了头上沉甸甸的纯金打造的凤冠,随手扔到地上,接着给苏往生解开绳索。
趁着喜堂里村民正围着新娘转时,三人悄悄离开。
黑袍助手惊讶地说:“他们竟然这时走了,不看殷岱君具体经历了什么?”
黑袍大口呼了口气,顿时疼得他眉头紧皱,“不管他们,我们留在这里看。”
助手把断裂的锁魂绳拿给黑袍,“还能用吗?”
黑袍握住锁魂绳试了试,“应该可以。”
助手眸光闪了闪,“那就好,我们只要认真看着,说不定马上就要解密了。”
助手看向喜堂中央后,黑袍握着锁魂绳的手不断颤抖,他紧紧盯着喜堂中央,从未有过的紧张,甚至心里开始懦弱的祈祷。
喜堂中央,村民大哥问:“还要磕头吗?”
“新郎”爸爸说:“磕,要血,重新拜堂。”
他有点烦躁,“时间来不及了,既然没法让她再心甘情愿地欢喜结婚了,就快点直接点吧。”
闻言,立即上来两个强壮的村民按住新娘的脖子,“嘭嘭”向地板上撞。
没人阻拦,一声声的重击声响在喜堂里,没一会儿新娘的额头上就鲜血淋漓。
一开始还在挣扎的新娘,现在头已经被撞得晕乎乎的了。
她绝望地张着嘴,无声地说着什么,指甲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透过人群缝隙,艰难地向黑袍他们投来焦急的求助眼神。
助手又回头看了一眼黑袍,忽听喜堂上响起凄厉的“啊呀啊呀”声,是从新娘口中发出的。
在猛烈的撞击下,新娘额头上已经磕破皮了,为了更快更直接地让她的鲜血渗入棺材中,两个村民按着她后脑勺,用她破了皮的额头在棺材板上用力磨。
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助手的额头也疼了起来。
就在这时,婚礼上第二批出现的那对中年夫妻来了。
按照苏往生的推测,他们是新娘要嫁的死人的父母。
中年男人用拐杖用力敲击地面,说:“我们当时说好,要的是欢欢喜喜的喜婚,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
“新郎”爸爸连连道歉,“她不知怎么逃了,我们只能这样了,这姑娘和小少爷是天作之合,合适比和气更重要,我们会做的干干净净,您就同意了吧。”
“我们不同意还能怎么样!”中年男人说:“快点吧,别误了吉时。”
大客户发话了,村民立即行动起来。
晕乎乎的新娘被拉到一边,“新郎”扭动装牡丹花的花瓶,那里果然升起一具纯黑的棺材。
穿着艳红嫁衣的新娘惊恐地睁大眼睛。
棺材板被打开,一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正平躺在里面。
他穿着华丽的寿衣,这寿衣和普通的不同,颜色是结婚时新人穿的那种红,红艳艳的寿衣在他灰紫色,密布尸斑的脸的衬托下,诡异无比。
“新郎”父亲:“脱掉新娘身上的红衣,防止她变厉鬼。”
吓懵的新娘身上的嫁衣被伴娘扯掉,只留里面一层浅粉里衣。
伴娘对她说:“你别怨,我们把你从贫穷的深渊里拉出来,带你见世面,让你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还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以后少不了你的钱。”
“新郎”父亲:“认夫第一步,在新娘脸上刻夫字。”
他的声音和语调都变了,这一句像用某种远古诡异曲调唱出来的。
纯黑的棺材里,身着艳红寿衣的死人散发出尸臭和死气。
喜堂里笼罩着阴冷渗人的气息。
新娘被按跪在棺材前,那个拍腿的老太太拿着血红的粗针,兴奋地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脸,在她脸上刻字。
那钉子看着尖锐,刻字却很凝滞。
黑袍仔细看,才发现那个不知道被什么涂红的粗针,是用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桃木、槐木,或其他。
不像钢针那么好用,老人只能更用力。
新娘的脸被撕扯得狰狞扭曲,鲜血在红木针下急速渗出。
她被两个人卡着脖子,被迫一动不动地仰着头,只有眼珠子能动弹。
左眼在血淋淋的脸皮上向左转,看向黑袍和助手。
惶悚、绝望、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