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虽然态度恭敬,脸上也带着一分愧疚之色,但话语却是不卑不亢:“回陛下,谢将军也是今年才接手军中账务,而且之前同赵国一战,获得赔款之后,军中账目混乱,副将刘瑞平又叛出军中,导致他经手的一部分账目更是虚假不堪,谢老将军这些日子来整理军务,这才发现这一缺口。仔细一查,这三十万两白银是在去年的账目中缺失的。”
说到这里,谢瑾瑜当着满朝臣子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宁王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难看:“户部尚书还有兵部尚书何在!”
两名官员忙不迭的从队伍中滚了出来。
“朕命你们配合谢将军,一月之内把这三十万两白银给找回来!”
下了朝,宁王脸色黑如锅底地走出正泰殿。
出宫门前,他恰好与谢瑾瑜对上,狠狠地剐了对方一眼:“谢小将军,别来无恙啊,本王一走,你倒也从副将军扶正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只是军营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将军怎么也不和本王说一声?”
他心中恼怒,今日谢瑾瑜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听的出来:这账目是去年就出了问题的,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大家是他做了手脚,挪走了这三十万两白银么!
而且谢家在他手下这么多年,出了这种大事,不先和他通个气,不就明摆着要在皇帝面前给他上眼药么!
所以面对谢瑾瑜,他自然高高在上的,没什么好语气。
谢瑾瑜也不生气,只微笑着道:“王爷,臣能有今日都是托王爷的福,谢家人不敢忘本。只是这军饷一事牵连过广,禀报皇上之前,臣实在不敢泄露消息,怕打草惊蛇,让那手脚不干净的生了防备之心,就不好查了。”
“不过王爷为人,微臣再清楚不过了!王爷两袖清风,行的端做得正,这事儿和王爷毫无关系,王爷还请宽心。”
听谢瑾瑜这么说,宁王冷哼了一声:“那有劳谢将军费心了。”
说罢,不屑地拂袖而去,都不曾多看谢瑾瑜一眼。
宁王一回府,便急吼吼地喊道:“来人,侧妃呢!”
在门口侍候的婢女回道:“回禀王爷,侧妃今日没有出门,在房里刺绣呢,说是要为王爷做冬衣。”
她话音一落,一阵寒风刮过,院中的红枫顿时簌簌掉下许多枯叶。
宁王本来绷着张脸,闻言,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还是夫人细心,记挂着天寒要入冬了。”
他一边往深院里走,一边吩咐随从道:“叫人把嘴闭紧了,别让谢瑾瑜那厮钻了空子,给老子头上扣帽子!”
侍从跟着宁王多年,接了命令转身就去办了。
宁王走到苏晴房门前,向来大大咧咧的他却不像往常一般用脚踹开房门,而是屈指扣了扣,得到里面一声应允才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