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死命挣扎,呜呜地叫着,但她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用眼睛向钱寻瑶哀求。
那双眼里早被泪水浸湿,红得滴血,里头有濒临死亡的恐惧,有求生的执着,却没有一丝愧疚和后悔。
钱寻瑶别开头,做出伤心欲绝的姿态,拒绝和她对视。
害人终害己,若不是玛瑙心存恶念,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守卫办事利索,楼下很快就传来行刑的声音,大概是担心玛瑙的叫声会惊扰贵人,一开始就给她嘴里塞了东西,除了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外,没能发出一丝刺耳的哀嚎。
“瑶瑶,本王也是受害者,你那么善良体贴,这次就别跟本王计较了吧?”
李锦然见钱父钱母的脸色比墨水还要黑,心知他们对他很不满,他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只能从钱寻瑶这里下手。
毕竟钱寻瑶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他说两句漂亮话就能哄好了。
思及此,李锦然心中悬着的大石稍稍落了地,花言巧语哄着钱寻瑶,不过他还是知道分寸的。
这事若是轻飘飘就此揭过,钱父钱母肯定不乐意,甚至会觉得他把钱寻瑶拿捏得死死的,日后说不定欺负了她她还帮他说好话。
为人父母的,哪有愿意自家孩子犯傻的?
李锦然露出自责的神色:“说到底,本王明知道她居心不良还不知道防备,也有过错的地方,大人、夫人还有瑶瑶,你们想怎么惩罚本王,本王都认。”
木棍打在肉体的声音有节奏地回荡在客栈中,钱寻瑶听得后背发寒。
瞧瞧,李锦然就是这种自私自利、残暴不仁的畜生。
前不久才和他欢好的人,才穿上衣服就能把人乱棍打死,而他眼睛都带眨一下的。
痛哼声已经变小,钱寻瑶捂住胸口,避开李锦然的接近,丢下一句“我心慌难受,先行一步”便逃也似地离开。
“瑶瑶!”李锦然下意识追上去。
钱父长腿一迈,挡住他的去路:“男女授受不亲,小女身子不适,自有丫鬟照顾,三皇子还是别跟上去的好。”
此话有划开界限的意思,李锦然脚步顿住:“大人这是何意?本王和瑶瑶婚事在即,本王关心她是理所应当的事,且就算我们走得近些,旁人也不会非议……”
“婚事还是以后再议吧。”钱母向来温婉和善的脸此时如覆了层厚厚的冰霜,明明隔着些距离,都能让人感到刺骨寒冷。
李锦然脸上挂不住笑:“三媒六聘都快要过半了……”
“别说是快过半,就算是到了迎亲当日,遇到这事,婚事也是办不成的。”钱母心头都在滴血。
婚事在即,都如此急不可耐,他之前口口声声说属意瑶瑶的话有多少水分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