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上下紧张备考,作为要考试的本人甘厚理则淡定的多,他和他的兄弟们相像又不相像,在十一没生出来前,甘家人都拿他当小娘子养的,长的好看,在兄弟们中比较瘦弱文静,兄弟们喜欢玩泥巴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坐着,兄弟们在街坊里呼朋唤友的时候,他还是安静的坐着。
从小就喜欢听人说书,对兄长们的书本感兴趣,所以他是所有孩子中最早上学的人,也是兄弟中最喜欢上学的人,不论春夏秋冬,只要上学的日子他都会早起,不用人喊。
夫子喜欢他,所以不愿意耽误他,到年岁就要甘厚理去报考白鹤学书院,甘厚理回家没说,是因为他也没想去那个白鹤书院读书,学堂里的学生也讨论过白鹤书院,说那个书院学费可贵了,里头读书的人非富即贵,甘厚理不想去那么复杂的地方读书,他是喜欢读书,在哪里读书没所谓的。
但是家里想让他考,给他报了名,那他也不是不能考,
天还没亮,邹小戏就端着油灯进甘厚理的房间,家里孩子多,多半都是几人一间,只有甘厚理因为要备考,才能单人单间。才开门,床上就有动静,甘厚理已经醒了,邹小戏说,“等会路上人多,你阿翁的意思是早点去。”
甘厚理应声,四月的凌晨还是有些寒冷,用热水洗漱了,再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面,邹小戏烙了油饼,煮了鸡蛋,用布袋子装好给他们带上。
甘屠户和甘大今天都不曾杀生,收拾妥当后就说走吧,出了门,甘大蹲下说要背甘厚理,甘厚理不让,甘屠户说听话,“这去白鹤书院有十几里地,你自己走得到什么时候,再说你在路上把力都使完了,上了考场怎么有力气考试。”
甘厚理只能让他爹背着,后面又换他二叔,阿翁轮流背着,在甘屠户背上,甘厚理小声说,“阿翁,我一定会努力读书,考取功名的。”
“阿翁信你,一定能考中的。”甘屠户说。
起先路上还没有车和人,到半路上才看见有车从身边经过,此时天光也已大亮,甘二走的满身热汗,“我怀疑我打听的那个人不靠谱,这也没什么车啊,逛我走路来着?”
“让你走点路怎么了?”甘屠户说,“你看你身体虚的,走这么些路就不顶用。”
离白鹤书院还有二里地时就看到很多车,来过一次的有经验的,这车就停在半道上,到时候回去也方面,省的在书院门口掉头,屁大的地挤满了马车驴车的,不好调头,时间都浪费在那了。
甘屠户等人加快脚步,领甘厚理去入口处还问是不是来迟了,对应考生和报名表的学生一笑,“不迟,挺巧的,正好这考场里最后一个,进去就能考试。”
“这是你的考场编号,拿好了。”学生说,“考生拿这个进考场,大人拿这个,告示栏出成绩时对着这个考场号去找就行。”
“考生进场,大人在外等候,第一场考一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再继续考下一场,休息期间不要走远了,要是错过了入场时间,那一场考试成绩为零。”
甘大对甘厚理交代,“休息的时候你就到这个门来,我和你二叔肯定有一个人在这,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拿个鸡蛋。”
甘厚理表示不饿,就跟着杂役进去了,好在杂役看他衣着不菲,客客气气的领进去,并不因为他人小而刻意为难。
甘屠户一行算是没车中来的最早的,甘屠户寻了一个高处的位置,“这里能看到大门,又离马路远,等会七郎出来让他坐在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