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娘子犯了一个错,让袁心巧撵了出去,不在内宅里听候。此举实在打脸,毕竟郭家也是员外府里排的上好的仆役。
郭娘子回家却不担心,“我看太太是准备对大管家下手了。”
“前日岩松回了一趟家,你说会不会是甘家那个小孙子,在大少爷面前说了什么,大少爷遣岩松回来问问。”郭娘子问。
“有可能,往白鹤书院送东西都是一式两份,大少爷对那甘家的小子好着呢。”郭二说。“周曲那小子可是真贪啦,你猜我看账本上那头鹿记了多少钱?记了四百两,他这里头就昧下了一百五十两,这还是咱们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他管家这么些年,早不知攒下多少家产。”
“他若不这么贪,你以为还有你的机会。”郭娘子说,“老爷没亲兄弟,拿他当兄弟呢。”
“你犯了错,无论如何我得进去替你跟太太道个恼。”郭二说,他递了话进去,等到袁心巧传他,他才进去回话。
到了袁心巧面前先替自家不争气的媳妇说几句好话,袁心巧听他说完,并不说话,春芳在一旁笑问,“郭二管家当管家多少年了?你这名字取得不好,取个二字,只能当个二管家。”
郭二赔笑,“姑姑说的是,我爹当初没想那么多,近来也思虑是否给我改个名字,免得堕了他的名声。”
“不过改了名字有没有用处也不知道,谁叫你娘当初不曾奶了老爷,在老爷心里差了一大截。”春芳笑说。
“不管是大管家还是二管家,都是替老爷做事,我只管尽我的忠,想必老爷和太太一定会看在眼里。”郭二说。
“眼下我就有一件事要问你。”袁心巧说,“中秋那日,你也去了枫树村,周管家在甘家买的那头鹿是多少钱买的?”
郭二支吾一声,“我去的时候大管家已经议好价,具体多少我并不知道,一切已账本为准。”
“好一个账本为准。”袁心巧笑说,“账本上还不是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你说你尽忠,我也不知道你尽的是周家的忠,还是账本的忠。”
郭二噗通一下跪下,“太太莫要为难我,我和周曲同为周家世仆,我今日若是在太太面前说了周曲的不是,日后我在周家也不好做人。”
“我没让你说他的不是,我就问你,中秋那头鹿到底买了多少钱?”袁心巧问。“周曲可是在我面前说,你偏帮着那甘家要价呢。”
“太太明鉴,我可没有做这种事,我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周曲怎么跟人说的,那户人家咬定要二百五十两,周曲还要威逼,但是我怕误了老爷的事,就说了一句,就那么一句,真的没有替甘家要价。”郭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