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文理回来时背了许多长短不一致的木板,到房间说,“我发现松江这地水路多,桥多,移动木马因为太重,在此地卖的并不算好,我想着十一在家不是还有个滑板车。”
“那个只一块木板一根木棍,加上轮子就能走,比木马轻便,定会比木马卖的好。”
“二哥跟十一想到一处去了,她也正想要我去给她买个滑板车,好拉着她出门去玩。”甘明理说,滑板车虽然是甘大做的,但是那东西也不难,他测算一下尺寸就准备做,甘文理把工具都买回来了。
“要做就不只做一个,咱们到这来也不能每日干等着玩,多做几个顺带出去卖。”甘文理说,“你把各尺寸都先做一个,我照着来备料,你负责安装。”
“那你这些木板也不够啊。”甘明理说。
“我尚且不知道你要用多长的料,所以才各背了些回来,等你选好尺寸,我再去木匠那买就是。”甘文理说。
甘明理点头,两人就坐在屋子里锯木板,甘小棠趴在桌子上看他们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邹小戏回来,一开门好大的浮尘,她挥挥手,“你们做什么呢?”
等发现甘小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说,“妹妹睡着了怎么不把她抱到床上去。”
“一时入迷了,都没发现她睡着了。”甘文理歉意说。
邹小戏抱起甘小棠,“乖乖,起来吃饭了。”
“十一快起来,看哥哥给你做好了滑板车。”甘明理喊。
甘小棠趴在邹小戏肩膀上,人还不甚清醒,脸颊肉被桌子印的红红的,“算了,让她睡吧,你们先吃饭。”饭是由邹小戏从邹大宝家带过来的,这天天在外面买着吃也不一定合口味,她自己买了菜去邹大宝家做,那边也一起吃,她也带点回来给孩子们吃。
“二哥说我们玩着也没事,正好此地还没有十一玩的滑板车,就起兴给她做一个。”甘明理解释说,“既然开始做了,就多做几个,也许能卖出去呢。”
“知道你们闲不住。”邹小戏说。“正好,你姨母还想让你们做个柜子,下面装上轮子能拉着走的,比担着轻松。”
“你姨母想教你舅母做馄饨生意。”邹小戏说,“给人浆洗是辛苦活,大冬天的都要浸在冷水里,辛辛苦苦也没几个钱。”
“那好办,我明日再去买些木料回来。”甘文理说。
“现在阿婆没回来,姨母怎么做都行,但是阿婆回来后怎么办?”甘明理问,“姨娘难道真的想留在她们家,跟她们一起生活不成?”
“不会的,你姨母答应我会跟我回去。”邹小戏说,但是她其实心里也没底,要说恨,邹小梅比她更恨,但是邹小梅住在他家,也是真心实意替秋娘谋算,每次她问,邹小梅都说别管,她有主张。
她在心里叹气,若是小梅真的想留在松江,她也不能非拉着她回去,江阳对她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要不是在江阳嫁人生子住了那么多年,她也愿意在松江待着。
邹小梅跟秋娘说知心话,“邹大宝就是个没用的,他弄不来钱,所以才听蔡红花的话,以后你能弄来钱,是家里的顶梁柱,邹大宝就听你的。”
“只要邹大宝帮你,蔡红花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邹小梅说。“只你要先立起来,别斯斯文文的,她泼妇你要比她更泼妇,就是真打起来,你年轻难道还打不过她?”
秋娘失笑,“孝字压过头,她毕竟是婆婆。”
“话虽这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天底下不孝顺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个个都上公堂挨板子。”邹小梅说,“总归是穿鞋的怕光脚,横的怕不要命,她之所以这样气焰嚣张,无非是你们忍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