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怪不怪的事吗?刘三娘看他一眼。
没人怪她,是她自己怪自己。
天亮后刘三娘就出去了,半上午才回来,她也没说自己去干什么,正常人一样。
到傍晚甘明理收菜回来啧啧称奇说,“马婆子拖了一筐公鸡,绕着郑同秋家杀鸡,剁鸡,那血啊鸡毛到处都是,现在都没人敢往那边走。”
“说在驱邪呢。”
邹小戏一听没来由的就觉得应该是自家婆婆的主意,这马婆子是出了名的邪性,会跳大神,神神叨叨的。
“我让她只管杀,哪一日十二不夜哭了就停下。”刘三娘一脸平静的说,“求神拜佛没用,那就是见点血。”
刘三娘说的轻巧,郑同秋家里都快要疯了,家门口来这么一个疯婆子,绕着你的屋杀鸡,这谁见了心不慌,郑娘子本想拿着刀出去赶人,但是马婆子阴恻恻的看着她,说你家邪神附体,我驱邪是为了你好,不然你家迟早要有大祸,妻离子散,穷困潦倒。
这一眼让郑娘子吓住,刀掉了都没管跑回去把大门紧闭。
夏日天热,用不了两个时辰这屋子周围就臭不可闻,郑同秋去找里正去找族老,甚至去找了周家的族老,话说的可怜,想请他出面调停他和甘家的恩怨。
“他心疼孩子,我家杏儿也还只是个盖子。”郑同秋说,“不然把我扔到那山洞里,我在那里面待多久都没关系,只要他能消气。”
“他在村里弄这么邪性的东西,不是只影响我一个啊,村里其他人见了不害怕?”
周七爷应下了,他媳妇就出来抱怨说,“你淌这趟浑水作甚?甘家的孩子受了惊吓,夜哭不止,人家里想办法也是为了孩子,你去说你怎么好说?哭的不是你家孩子。”
“不管对错,郑是村里的老姓,甘家是外来人,难道让他一个外来人压到老姓上?”周七爷说,“若是旁姓也都有样学样,我们这些老姓的面子往哪搁?”
这事虽说是两家的私事,但是闹的这么大,是不能善了了,郑家族老催里正开祠堂三姓合议此事,他其实不太情愿,这事是郑同秋家做错了,难道还要三家联合起来对付甘家。
甘家本就是祸从天降,还不许人家有脾气了。
但是村里三姓盘杂,许多事也不是他是里正就说了算,开祠堂是要通知周朗的,周朗不关心两家官司,听说祠堂后面有个山洞,倒是来了兴趣,说到时候会回村看看,看看这个山洞。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杀鸡有用,当天晚上甘十二的动静就好了很多,然后邹小戏说甘十一晚上没有流眼泪了。
刘三娘决定让马婆子明日再去杀一天鸡,她本是想出口恶气,没想到歪打正着,真的有用。
甘屠户说杀一天就够了,他其实也是知道刘三娘心里难过,此举也是让她宣泄怨气,按他的想法,此举太过,容易引起他人的不满。
他们在枫树村还是属于人微言轻的,凡事要讲究策略,不能硬碰硬。
“可是现在有效果。”刘三娘说。
“那马婆子肯定有不杀鸡以外其他的法子。”甘屠户说,“不要弄的那么血腥可怕,其余她要烧香也好,跳大神也好,都可以的。”
刘三娘去跟马婆子说,马婆子第二日就起了香炉,然后穿上道褂,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浮尘,围着郑同秋房子转圈跳大神。
昨日的鸡血鸡毛都被收拾干净,今日不杀鸡,就有其他人来看热闹,等马婆子歇息的时候就问,“你这样跳真的有用啊?”
“当然有用。”马婆子说,“甘家小娃昨夜就没有哭闹了。”
“你这驱邪,难道说郑杏儿是邪神附身才做了那样的事?”有人问。
“这不好说。”马婆子摇头,要是郑同秋给她钱她倒是能说几句好话,但是没给钱,那就另说,“这人心和鬼神,说不上哪个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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