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满鱼听邹小梅说了她家的爱恨情仇,邹小梅说,“你要觉得我恶毒狠心那也没办法,我此生和她都无法和解。”
“和解什么?”徐满鱼问,“这当娘的没个娘样,反而要求女儿孝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古人都说母慈子孝。母不慈,子自然可以不孝。若都像你娘这样,那为人父母也不必心疼孩子,左右生了就是给了他大德,孩子都要孝顺,再做其他岂不是多余。”
“你不觉得我恶毒?”邹小梅问。
“我还嫌你太仁慈了些。”徐满鱼说,“只报复你母亲一个,卖你的那个牙婆你就不管了?还有你那好弟弟,好处占尽啥本事没有,就会张嘴咧咧,你还替他养着媳妇孩子?”
“谁说你恶毒,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劣斧加身还要笑着宽恕的圣人?”
邹小梅闻言心中欣喜,情不自禁搂住了徐满鱼,“徐大哥,我没看错你。”
“你只管放心吧,那些欺负你的人,我替你报仇。”徐满鱼说。
他先找那个牙婆,这个好办,她是荤素不忌,只要看钱就卖也不查人的来头。
徐满鱼让人将此人告诉一个主妇,她正在为丈夫的外室担忧,传消息的人将赵婆说的本事通天,说动她将外室卖了,日后就是让老爷找着,也是去烟花地转过一圈的人,老爷心里必定膈应。
那主妇遣心腹将外室迷晕了往赵婆那一送,指明要卖到那烟花勾栏的下贱地方,外室生的柔美,赵婆喜不自胜,转手就卖到花楼里,笑眯眯数着到手的银子。
那家老爷丢了外室,心里着急,求到徐满鱼头上帮忙找,徐满鱼自然知道她在那,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找了三天,找到时外室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显然是被下了药调教。
老爷气疯了,徐满鱼在适时告诉他卖人的赵婆,“若是城中其他牙婆牙人,多少知道些规矩,这来路不明的人等三天再卖。”
“我已经找的够快了,哪知道她这么快的手脚就给卖了。”
那老爷也算有点能赖,对付不了娘家强盛的妻子,还对付不了一个牙婆,把赵婆告上公堂,告她一个拐卖良家妇女,仗十五。
再给衙役们打点一下,十五大板打下去,人也半死不活,拖回去家中被家人嫌拖累,也不给请医问药,三天都没熬过去就死了。
解决了赵婆,徐满鱼把邹大宝叫来,“我同那个掌柜有些交情,他愿意给我个面子,说可以以人换人,你要是愿意进去替你娘做苦役,你娘就能出来。”
邹大宝脸色变了几变,“你既然有交情,就让他网开一面将我娘放出来,为何还要我进去?”
“人家也是花钱买了你娘,如何肯承受这样的损失?”徐满鱼说,“你既舍不得钱,又舍不得自己,那还说什么?”
“是你想你娘出来,又不是旁人。”
邹大宝思索了一会,他是必然不肯进去的,做苦役累死累活,要秋娘进去?不行不行,秋娘挣钱又顾家,她进去了谁来照顾他们。
“竹儿。”邹大宝眼睛一亮说,“我女儿竹儿去换她祖母出来,她是个孝顺孩子,必定是愿意的。”
徐满鱼闻言不敢置信,这还是个当爹的吗,他女儿花骨朵一般的年纪,他就忍心她到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去做苦役。
“等等,你再容我两日,我回去合计合计。”邹大宝说,他灵机一动,竹儿既然能换她祖母,也能卖钱,这小姑娘的价格可比老妇高的多了,他要是能把竹儿卖个高价,再用钱去赎母亲也是一样。
徐满鱼同邹小梅说,“这还是人吗?这就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