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乡试就有举人在身,白鹤书院的学费能免了,家中能免田税杂役,也算是花了家里这么多钱总算能回报一二。
乡试前他还得考两次府试和院试,不过这些考试对他而言,就如同在书院的大考一样,并无紧张之处。
秋天他要去府城考乡试,他说的很轻松,家人也只当他是去府城的书院去交流考试。等到县衙的人敲锣打鼓过来报喜,“江阳甘厚理,考中乡试第七名,恭喜举人老爷,贺喜举人老爷。”
甘屠户惊喜的顿在原地恍然失神,还是刘三娘很快反应过来,让吴夭夭去拿铜板来散喜,跟随衙役来的还有很多小孩街坊,人人有份。
“老哥哥高兴坏了吧。”主簿笑说,他和甘屠户打了半辈子交道,甘屠户买地买房的文书都是他经手的,原先是甘屠户会做事,主簿乐的给聪明人方便。
现在不用甘屠户会做事,他就乐意给他方便,“我一看这名字熟悉,就跟着来给老哥贺喜了。”主簿说,以后他们的关系还可以更密切。
甘屠户这才回过神来,他拉着主簿还未说话就已经泪流满面,“大人你知道我,我家在江阳落地生根不容易,我一辈子累死累活就是为了几个孩子,现在孩子有了出息。”
“我这一辈子就没白活。”
“何止是没白活,养出一个举人,那是光宗耀祖。”主簿说,“不知我们的新举人在吗,我也沾沾文曲星的喜气。”
“不巧,他出门去同窗家了,现在不在。”刘三娘亲自奉上茶水点心,“今日大喜,大人一定留下来吃口便饭。”
甘厚理现在在员外府呢,正跟着周行风一起接待县令,“咱们江阳五十年都没出过解元了,如今正是文曲星下凡,落在我们江阳。”
一起下场考试,周行风考得头名,是为解元。
周朗兴奋的面皮发红,嘴上还要说,“大人休要夸他,这还算不得数,得看在会试的表现。”
“周员外莫非是在炫耀,令郎这般年轻就有这般成绩不是文曲星是什么?”县令说,他治下能有考头名的,那是大大的功绩。
“可惜明年没有会试,得后年。”县令说,“我迫不及待看周公子来个连中三元,那可是轰动朝野的事,江阳百年荣耀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会试聚集各地精英,我只要能中就行,不求头名。”周行风说。他是实用主义,考中进士只是进入官场的门槛,还得看后来经营。状元是风光,但也是靶子。
县令注意到甘厚理就问他是谁,甘厚理自报家门后,县令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师爷在一边笑说,“这也是一位新孝廉,此次乡试中考的第七名,主簿就是去他家报喜了。”
知道自己的名次,甘厚理看不出激动,他知晓自己是一定会考中的,所以心里早有准备。
“这也是一位文曲星。”县令惊呼,“要不是周公子考中头名,你考中七名我也要去你家贺喜呢。”
“我同七郎自到白鹤书院时就是一起,我们说好一起应试,一起去京城。”周行风说。
县令闻言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你们两有这样的情分,日后到了京城一起考进士当官。这官场上要有一两个知心好友可不容易,你这是自带了一个好盟友啊。”
甘厚理陪着在周家用了一顿饭,县令和周朗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周行风让人备车送甘厚理回去,“你家肯定也着急等着你回去庆祝。”
“你替我牵桥介绍给县令,我知道你的好意。”甘厚理喝的少,眼睛亮晶晶的。
“什么好意不好意的,你没听县令说的吗,我对你好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跟我一起考进士,一起当官,你是我从小就选择好的盟友。”周行风做作的拍打他肩膀,“回去吧,这几日四处宴客,估计是不能见面,等我约好回书院的时间就让岩松去告诉你我们一起回去。”
甘厚理点头。
袁心巧在车上准备了很多东西也是庆祝他考中,这个周朗一开始不喜欢排斥的寒门弟子,终于靠自己在周家主人心中占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