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周时云说,“我画完就回去。”她应当是不会来了。
枕砚奇怪,难道少爷每天来不是为了甘家小娘子吗?不对呀,要画画在哪不能画。
周行风听甘至理说完后说,“表妹被家中娇宠,颇有些无法无天,还请放心,她所说之事绝不会应验。”
“她可能是喜欢你家糕点,想回到京城后也能吃所以才会说出这样无礼的话。”
“她要是喜欢我可以给她送,京城是远了些,要是以后七郎在京中当官,说不定我们家人就过去开铺子了呢,将来的事现在也说不定。”甘至理说,“只是小娘子实在霸气,小雯有些惶恐,才来问个安心。”
“这事是表妹的错。”周行风笑说,“我周家的为人如何,大家也看在眼里,不是那样横行乡里的人。”
周行风跟着甘至理一起回了江阳,他径直回家,袁心巧没想到他会回来,十分惊喜,忙让人去准备晚膳,还让人去叫老爷回来。
“珍珠呢?”周行风问。
“白天出去玩了,回来就睡下,现在还没醒。”袁心巧说,奇怪他怎么提起珍珠来,两人年岁相差有些远,也玩不到一块去呀。
“娘还不知道呢,珍珠今天做了一件大事。”周行风说,“她跑去糖果子,说要纳唐小雯做大表哥的妾。”
袁心巧一愣,“她从哪听这种话?怎么还操心上她哥哥的妾了。”
“糖果子的铺主是七郎还未过门的五嫂,听珍珠说她是周员外的外甥女,让她惦念着办,她有些害怕,又特意找七郎来问我。”周行风说,“让我好没意思。”
“这小孩子家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他们也大惊小怪,还去府城打扰你读书。”袁心巧说。
“若没我这层关系,珍珠一定要闹着带走人家铺主,你准备怎么办?”周行风问。
袁心巧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再说,给你大表哥做妾也不算埋没了她,你大表哥在京城中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娘要这么想,我这会试还是别考了。”周行风冷着脸说,“我还没当官呢,我娘就在这欺男霸女,这不等着我当一个是非不分的黑心官。”
“被人捡了错处全家抄没,祖辈的积累一朝清零,这官当得要连累全家都没了下场。”
“哪就这么严重。”袁心巧说,“你娘平日里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
“珍珠还小,她玩笑呢。”
“她小,教她的人不小,若不是身边都是如此行事,她小小年纪怎会知道威逼利诱?”周行风说,“他日到了京城,我也不住舅舅家,我看他家这般行事,也长久不了。”
“好端端的说你舅舅干什么?”袁心巧说,她再三保证袁珍珠只是小孩心性,不是真的,不会欺男霸女。
“反正这事你自己处理干净吧。”周行风说,“若是让爹知道。”
“我知道了。”袁心巧说,“我过两日就送她回京。”
“我嫁到你们周家来,和父母兄弟就算是隔干净了,难得外甥女来陪我你们也不愿意。”袁心巧碎碎念说。
她和远在京城的家人只有通过书信礼车来往,多年都没见过了,好不容易说的让珍珠前来,结果小的不领情,大的干脆就要赶她走。
“娘,我知道你想回京城看望外祖舅舅。”周行风说,“要不这样,我陪你一起送珍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