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心巧亲自带着袁珍珠去的书院,作为本地最大的地主豪商,吴采薇这个面子还要给的,主要是人家儿子生的好,新出炉的解元。
面对袁心巧说想让侄女跟先生学习。
吴采薇笑说,“我从开始教学生时就定下的规矩,不论贫富,不论贵贱,只要通过我的考试就能成为我的学生。”
“虽然我今年并没有招学生的打算,但既然是周娘子亲自过来说,我也可以网开一面。”吴采薇说,“等我拟好试卷,袁小姐做完试卷即可。”
袁心巧没想到她都亲自来了还要经过考试,她看一眼袁珍珠,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做不出来,袁珍珠的奶娘知晓自己姑娘在家的情形,虽然早早开了蒙,但也只是认识几个字,要说饱读诗书,引经据典,那是万万不能的。
“小姐年纪小,家里教书的先生也不十分严厉。”奶娘隐晦的表示说,“这锦上添花的事,还请先生行个方便。”
“为何男子读书就是正事,女子读书就是锦上添花?”吴采薇说,她最恨就是女子读书只为了装点门面,一样的圣贤书,是半点都没进脑子,“字不问男女,既然能识字就要明理。”
奶娘有些讪讪。
袁心巧想说那要不就算了,其实也是因为周时云在书院十天才回一次家,若是能把袁珍珠弄进书院就能多见几面。
既然吴采薇不好说话便算了,虽然周家有钱有权,但是也不能欺压到读书人身上。
“没关系的姑母,我可以试试。”袁心巧说,她看向吴采薇还自带一股傲气,“我在京中的老师也是家喻户晓的名师,就连大官的女儿都是她的学生。”
“我承蒙她教学多年,怎么能在外堕了她的威名。”
吴采薇倒是对她这份傲气十分赏识,笑着随意写了几题给她,袁心巧先还信心满满,越写到后面越是心虚,字她都认识,但是出自何典故,有何寓意,她根本不知道。
于是干脆将笔一摔,“先生看不起我,不想收我做学生直说就说,为何故意刁难我,让我难堪?”
说罢扑到袁心巧怀里嘤嘤哭泣。
“这是何意?”吴采薇说,“这些题只是我去年招生考卷的一部分,何来故意为难?”
“她出的题目我都没见过。”袁珍珠说,“我就不信时云表哥能做出来,行风表哥还差不多。”
“如果周行风只有这些本事,那这个解元他考不到。”吴采薇说,有傲气却无实力支撑,没能力答题不承认自己无知反而倒打一耙,吴采薇想,这样的人不配当她的学生。
“小孩子走到哪都被捧着,一时露怯有些慌不择言,先生莫怪。”袁心巧摸着袁珍珠头说,“先生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题目出简单些可好。”
“说起年幼,我有一弟子,去年考学的年纪正和小姐一般大。”吴采薇说,“免得娘子说我诓你,去请十一过来。”
甘小棠正和师姐们学习怎么压香饼,她对这一技艺没多大兴趣,所以就有些走神。
“认真点学。”岑意如提醒她,“若不是先生世家出身,这些东西旁人想学都学不到。”
“世家?”甘小棠笑说,“还以为回到魏晋那种门阀当道的时代,咱们要生在那时候,要没生在世家,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
时代在进步嘛。
岑意如正想说她,侍女在门外说了些什么,大师姐招呼甘小棠,“先生叫你过去会客厅,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