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不像是个郡王妃,倒更像是个乡下来的土丫头。
韦寥忍不住问道。
“你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余袅袅严肃道:“我要是去得晚了,琅郡王可能就没命了。”
韦寥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真是难得啊,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为了琅郡王而拼命,我还以为大家都巴不得他赶紧去死呢。”
余袅袅抿了抿唇。
“确实有很多人想让他死,可也有很多人希望他活着。
比如说我,比如说孟西洲,比如说绣言嬷嬷,还有正法司里那么多的鹰卫……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只要他需要我们,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他。”
她要让萧倦知道,他的世界并不是只有黑暗,还有光。
韦寥定定地看着她。
以前他总觉得这女人烦得很,可此时的她却仿佛在发光。
那光芒离他很近,却永远都触摸不到。
韦寥又是一声轻笑,语气里带着自嘲的意味。
“以前我还嘲笑琅郡王,觉得他太可怜,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后还不是落得一身的骂名?可现在我竟然有点羡慕他。”
至少萧倦在身处险境的时候,会有人不顾一切地赶去救他。
易地而处,若换成是他身处险境的话,会有人愿意拼了命地去救他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
哪怕韦怀恩是他的养父,韦怀恩也不会为了他而豁出一切。
这么看来,最可怜的那个人其实是他啊。
余袅袅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由此感慨?
韦寥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去找驿站官吏买了些干粮和水。
一行人重新启程。
太阳尖尖洗成,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余袅袅一心想着快点找到萧倦,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他们披星戴月地赶了一宿的路,待到次日中午,马匹们都已经累得直喘气。
恰好路边有个茶寮,孟西洲建议停下来歇会儿,让马匹们喘口气。
余袅袅虽然心中焦急,却也知道再跑下去的话,这些马匹肯定得活活累死,便同意了孟西洲的提议。
一行人在茶寮里坐下。
茶寮老板热情地给他们倒茶,询问他们要吃点什么?
韦寥端起茶杯就要喝,却被余袅袅一把拉住。
余袅袅含笑看着茶寮老板,反问道。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茶寮老板乐呵呵地道:“看这几位官爷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正法司的鹰卫,诸位这么风尘仆仆的,一路上肯定是累了吧,快喝水,我去给你们弄点吃食。”
余袅袅看了孟西洲一眼。
孟西洲会意,直接拔出佩刀,拦住茶寮老板的去路。
茶寮老板被吓了一跳:“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良民,你们不能胡来的!”
余袅袅晃了晃手里的茶杯,似笑非笑地问道。
“既然是良民,为何要在我们的茶里下药?”
茶寮老板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夫人您在说什么啊?我哪敢给你们下药啊,您可又冤枉死我了!”
余袅袅将茶盏重重地放到桌上。
“既然你说没有下药,那你就把这杯茶给我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