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熹县主乃是当年平敬侯府二姑娘梁玉湘的女儿。”殷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梁玉淑,面无表情道:“纯熹县主还状告二夫人当年为了盛国公府的亲事不惜勾结贼人,掳走了梁二姑娘,就是为了夺走原本属于梁二姑娘的亲事。”
一炸惊雷猛的投到屋子里,只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呆滞地看着脸色明显十分难看的梁玉淑。
“不可能!我母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竟敢如此折辱我母亲!”盛致远怒气冲冲地瞪着殷浩,眼底聚起阴沉沉的风暴。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想必如今殷浩早就被盛致远的眼刀子给活生生刮死了。
“殷某只是如实陈诉纯熹县主的状告罢了,盛二公子何必如此激动,竟然不惜污蔑殷某,殷某虽然不才,但也不是那等子贪官污吏!”殷浩凉凉地瞥了一眼怒火冲天的盛致远,故作谦虚地朝老太君鞠手道:“倘若二夫人当真无辜,我们大理寺自然会还她一个清白。”
“还请殷大人恕罪,致远这孩子只是过于爱护自己的母亲,情急之下言辞难免有些不妥,冒犯殷大人了。”老太君目光沉沉地瞪了一眼脸色涨得通红的盛致远,朝殷浩歉意笑道。
一见自家祖母发话了,盛致远脸色一白,硬生生咽下了就要脱口而出的不服气,深呼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额头暴起的青筋无不在显示着他内心的惊怒。
看着怒意外露的二孙子,老太君心中一叹,到底太过于年轻,沉不住气啊!
“无妨,二公子也是一片拳拳爱母之情,殷某明白,老太君折煞殷某了。”
殷浩确实没把盛致远这话放在心上,毕竟对于经常被曹大人派遣出门捉拿贵族子弟的殷浩来说,他还听过更难听的话,盛致远这番话只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
“母亲,清者自清,儿媳从未做过殷大人口中说的恶事,虽然儿媳不知为何妹妹的女儿会无缘无故状告儿媳,哥哥竟然也一直怪罪着儿媳,始终不肯相信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如今竟然还联合外甥女一起状告儿媳,但请母亲相信儿媳,儿媳从来没有做过此事,哥哥和外甥女定然是误会我了。”梁玉淑正气凛然开口道。
闻言,老太君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当真饱含冤屈的梁玉淑,意味深长道:“但愿如此吧。”
“致远,凝玉,你们要相信母亲,母亲是被冤枉的,母亲就是去一趟大理寺,与外甥女和嫂子说清楚此事,证明我的清白。”梁玉淑笑意盈盈地看着一双儿女道。
“母亲,你放心,我相信你。”盛致远一脸坚定地看着梁玉淑,面上满是信赖,随后朝老太君恳切道:“祖母,母亲是被人冤枉的,孙儿想和母亲一道去大理寺证明母亲的清白,还请祖母放行。”
“……母亲,我等你回家。”盛凝玉却是勉强一笑,身子下意识地缩进了老太君的怀里。
老太君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柔地拍了拍怀里的盛凝玉,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口中却淡淡道:“你想去就去吧。”
所幸不是每个孩子都不懂是非的,她是教导没有白费。
梁玉淑哪里看不出自家女儿有些闪躲的眼神,心中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
“那就请二夫人随我们走一趟吧。”殷浩懒得拆穿梁玉淑的伪善,淡淡开口道。
闻言,梁玉淑咬了咬牙,不敢对上老太君漠然的眼神和盛国公夫人幽深的目光,甚至不敢看屋子里其他盛异样的眼光,面上故作镇定却脚步急促地跟着殷浩等人离开了。
盛致远忙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屋子内的老太君心中却极其沉重,半响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大人,盛二夫人到了。”殷浩带着梁玉淑和盛致远几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朝正上方端坐着的曹大人恭敬行礼。
“来人,给盛二夫人和盛二公子搬两张椅子过来。”曹大人摆了摆手,又朝站在衙门中央的梁玉淑肃然道:“盛二夫人,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纯熹县主和镇南侯夫人状告你残害梁玉湘与江望一案,盛二夫人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曹大人,我从未做过此等恶事。”梁玉淑一脸义正言辞,随后状似亲切地走向江禾曦,柔声道:“你就是曦儿吧?没想到妹妹的女儿都这般大了,要是妹妹在天之灵知道曦儿竟然被皇上封为纯熹县主,定然会十分高兴的,可怜妹妹命苦,竟然没能亲眼看见。”
说着,梁玉淑故作伤感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甚至想伸手握住江禾曦的手掌。
却被江禾曦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冷冷地盯着这假模假样的梁玉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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