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曹大人忙不迭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喊道:“来人,传证人!”
两个男子被梁彧的随从押了上来。
一见此行此景,梁玉淑脸色越发难看,死死地盯着跪在屋子中央的两人,却悲哀地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她勾结的贼人和匪徒。
“小人乃是京城的地痞流氓,当年这位夫人的下人找到了小人,开高价让小人掳走一位贵女,小人鬼迷心窍之下就答应了,大人,饶命啊!小人都是受了这女子的蛊惑啊!”贼人胆战心惊地不停磕头认罪,他早就被梁彧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造次,再硬的嘴都在**之下被撬开了。
“闭嘴!此地乃是大理寺,容不得你在此喧哗!”曹大人怒气冲冲道。
贼人一听,顿时吓得闭上了嘴,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垂眸不语。
一见他终于闭嘴了,曹大人按了按眉心,开口道:“你接着说。”
匪徒恭敬道:“小人乃是徐州飞天山的匪徒,两年前一个华服男子找到了我们大当家,开出高价要一对夫妻的命,我们是土匪,自然不会拒绝这送上门的银子,但大当家向来十分谨慎,特意派人去查探过那个男子是何人,最后发现那男子竟然与徐州总督周大人有密切的关系。”
闻言,梁玉淑心中一沉,眸光闪过一丝阴狠。
而曹大人心中已经是震惊得麻木了,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又牵涉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徐州总督!
“大当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原本徐州总督就想着剿灭我们匪帮,但如今有了这样一个保命符,我们大当家就趁机向徐州总督提条件,徐州总督不得干涉我们匪帮的劫掠行径,我们大当家就不会出卖他。”
曹大人讪讪一笑,有些犹豫地看向霍景琛,“威远侯,这……”
“曹大人不必管本侯,大理寺的案情自然是由曹大人审讯,本侯只是替陛下旁听此案罢了”霍景琛微微一笑,语气轻快道。
闻言,曹大人心中一松,猛的拍了拍惊堂木,朝两人开口道:“本官问你们,你们可记得与你们联系的人长何模样?”
匪徒沉吟片刻道:“大人,小人只是兄弟们提过一嘴说那个人嘴角左侧有一颗大黑痣,其余盛小人一概不知。”
“小人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长脸男子,五短身材左右。”贼人接着道。
一听这形容,余氏眸光一闪,片刻后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猥琐身影,笑道:“大人,我记得梁玉淑奶娘的儿子嘴角左侧就有一颗大黑痣,而且那吴昌也是五短身材,大人何不去传唤一番?”
“张帆,你亲自带队,把此人捉拿归案。”曹大人摆了摆手,朝一旁面无表情的张帆开口道。
“是。”张帆恭敬应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捉人去了。
张帆话音刚落,门外被盛国公府老太君派遣过来查探情况是二管家就忙不迭朝一旁的一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小厮心领神会,提起衣袍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复命去了。
而二管家,看向里头越来越复杂的案情,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威远侯,此案涉及徐州总督,还得向陛下秉明一番才能定夺,劳烦威远侯与陛下道一声了。”曹大人朝霍景琛客气地推了推手,幽幽地叹了口气。
霍景琛浅笑道:“曹大人放心,本侯定然如实禀告陛下。”
“那就多谢威远侯了。”曹大人舒心一笑,心中却十分沉重,这案子当真是棘手。
但曹大人眼角瞥到眸光温和地看向下方某处的霍景琛时,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纯熹县主正低声与一旁的余氏说些什么。
看到面容清丽是江禾曦,曹大人灵光一现,脑海中杂乱无章的线突然缕清了,他就说嘛,威远侯向来冷冰冰的,还是陛下心中的大红人,怎么可能会揽了这么一个麻烦事。
原来是某人甘之如饴啊!
曹大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打转,突然嘿嘿一笑,倒是不担心此案了。
底下的梁玉淑却极其不安心,没想到江禾曦几人竟然连十几年前的贼人都找了出来,还有那徐州的匪徒。
也不知道吴昌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没有全部灭口,留下来这样一个漏洞!
梁玉淑越想越恨,简直恨不得吴昌就这样立马死掉才好,免得拖累她。
一旁观看全场的盛致远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他艰难地看了一眼形象一向温和待人的母亲,再联想到方才听到了那些话语,心中的信念不禁有些崩塌。
难道他的母亲当真是做了这样天理不容的恶事,可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