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下意识转过脸来,看他一眼又连忙敛眉低头,小声否认:“没,我不喝酒的。”
这下沈玄青疑惑了,问道:“那你,是给我买喝?”
陆谷犹豫一下,才小声开口:“早起大伯娘过来了,说他们吃红俏,我上次采菌子的时候好像有听到山溪在流,去找找应该能摸到,拿酒泡好,你想吃就能吃了,吃不完的话,也能卖掉。”
他越说声音越小,但沈玄青听清了,原是要给他做红俏吃。
前头陆谷见他出去喝酒,提了山鸡做下酒菜,还有成婚时曾听到沈玄青喝了不少酒,就知是能喝的,在山里有肉吃虽没那么苦,但若有个爽口的下酒小菜,沈玄青应该会更高兴。
就算不喝酒,红俏在镇上卖得那么贵,让沈玄青尝尝鲜也好,他自己去摸还不花钱。
自己夫郎这么想着自己,沈玄青乐得跟什么似的,还跟陆谷保证道:“吃,肯定吃,酒我不多喝,三两杯就足够了,不会醉倒。”
因卫兰香常跟他说酒要少喝,也莫学那醉汉做出丢份的事,他自己念过书,理智便比没念过的莽汉多了几分,也知酒大伤身,喝多了还容易误事。
村里无论哪家汉子醉着回去,若浑身酒臭烘烘,媳妇夫郎瞧见了都是会嫌弃的,甚至有汉子呕一身都没人愿靠近,他便一直都记着不喝多,而这几年他跟人喝酒很少有醉的时候,一是确实能喝,二来是不会朝死里灌上太多酒,大多都是饮到即止。
见沈玄青脸上带笑,陆谷就放心了,看来没做错,听完还点头嗯一声答应,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他俩回去,卫兰香见儿子笑得那叫一个高兴,眼神还老往陆谷脸上瞧,就知道他俩处的好,哪还有不放心的。
——
鸡鸣没多久,清溪村渐渐有了人声。
陆谷跟沈玄青起来吃了早,就推着板车又进山了。
这次没赶夜路,能看清脚下路走得也能更稳当些,陆谷到坡上又回头,就看到还站在门口的卫兰香。
他心里闷闷的,有种难言的酸涩意,可又觉得哪里暖暖的,没法说出来,他自己低着头向前走,想着想着就出了神,若娘还在的话,一定也会这样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