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蒙蒙, 陆谷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睁开眼发现沈玄青不在床上。
外面天还没亮, 他们这里讲究开门爆竹,不多时又听见别处炮声在响。
因熬了半宿, 陆谷没听见卫兰香沈雁她们起床的动静, 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房门被推开又关上, 沈玄青带着一身寒意进来, 说道:“还早, 再躺一会儿, 天还黑着。”
“你没睡?”陆谷蜷在被窝里问他。
“没,晚上再睡,不困。”沈玄青笑着说, 脸上不见丝毫疲惫, 甚至还挺精神。
他把椅子上的衣裳塞进被子里, 等会儿陆谷起来穿是暖的, 又道:“我先去烧水, 等下烧开了你再起。”
陆谷看着他掩上房门离开了, 这才收回视线。早起神思不清, 便又觉得沈玄青和别的汉子不同之处, 无论是他们安家村还是清溪村, 少有汉子常去灶台上,那都是媳妇夫郎的活。
不过沈家人对他兄弟俩烧水热早食的事像是见惯了,从不觉得奇怪或有损汉子颜面。
大年初一不是走亲戚就是在家待客,赖床是短暂的, 今儿沈玄青两个姑姑还有几个姑婆要来。
陆谷起来后穿上新衣新鞋, 正往腰上挂香囊, 就见沈玄青进来了。
“你怎么没挂?”他抬头问道,给沈玄青备好的荷包跟络子还在椅子上呢。
“早起天太黑,出去响炮怕遗在门外,这会儿挂也成。”沈玄青见他穿一身新衣十分齐整利落,腰间挂着彩色绣花香囊,头发还没梳,散落在身后,衬得脸蛋轮廓越发柔和,就有些痴了。
陆谷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以前太瘦了,冬闲这俩月不上山下山来回跑,身上脸上才长了点肉。
他低头去拿椅子上的香囊和络子,过来顺手就帮沈玄青挂在腰间,没看见那个眼神。
“阿嫂起了,洗漱完让她帮你梳头,簪子绢花都戴上。”沈玄青垂眼去看站在身前帮他挂香囊的夫郎,笑意灿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