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离和顾白卿整整消失了一夜, 等姬楚灵和李修然来到神树参加祭典活动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们。
“他们人呢?还不出现,总不可能会出事吧。”姬楚灵担忧道。
“应该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李修然心中倒是不太担忧, 毕竟这两人加在一起若是出事, 那整个修真界估计都要完。
姬楚灵左右看了看,还是忍不住道:“娄宣和……娄子筱好像一直都没有出现。”
在场只有谷主和娄子涵他们,而他们似乎这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李修然看了姬楚灵一眼, 道:“你担心娄子筱?”
姬楚灵脸色变了变,说不出话了。
李修然知道,这是姬楚灵自己的是非观和一直被教育出来的观念冲突了。
“我想恐怕凶多吉少。”李修然虽然不想吓姬楚灵,但是这是他唯一能做出来的最合理的判断,毕竟昨晚他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人。
而此时,在炼药房的地下密室中, 一声声凄烈的惨叫声久久不散, 诡异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 带着难以形容的力量, 灵晶变粉末,魔界黑花全部枯萎, 不论是灵气和魔气,遇到这股力量仿佛都要低头一般躲藏了起来。
最后伴随着一声几乎叫破喉咙的惨叫声,密室中恢复了安静,力量也一瞬间被封印住。
铁链咔哒一声,是束缚的重物没有力量支撑坠落下来的声音。
但是铁链没有绷紧, 因为娄宣迅速上前抱住了落下的身影。
娄宣眉头紧皱, 伸手拨开娄子筱额前因为疼痛而被汗水打湿的刘海。
此时的娄子筱面容恐怖, 七窍流血, 脸上苍白的如同死人, 哪里还有往常活泼俏丽如新鲜嫩竹一般的模样,浑身的肌肉因为刚刚超越极限的疼痛而不停的抽搐,更别提那满脸的泪痕,以及后背不断流血的洞口。
娄宣眼中闪过痛苦之色,轻轻的为娄子筱清理面容,止血疗伤,直到一切安稳才松开娄子筱。
娄子筱仍旧被束缚在锁链上,了无生息的半坐在地上,周围结着阵法维系着娄子筱的生命。
娄宣将悬在半空中那如同一小节手指骨大小的红色骨头用灵符包好,这才抬脚准备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喑哑的呓语。
“师父……”
娄宣脚步一顿,刚要开口,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娄宣赶紧擦去,在自己身上点了几处,目光沉沉,道:“师父很快就回来。”
很快,娄宣出现在神树区。谷主见到他过来,赶紧拉住人,娄宣点点头,谷主总算松了一口气。
娄宣环顾四周询问道:“怎么这么少的人?”
“事情有点不对,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剩下的这一半的人,可以吗?”谷主焦急道。
娄宣微微皱眉,显然是有些为难的,但是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而此时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娄子涵终于来到娄宣的面前,忍不住审视娄宣的脸色,“她死了吗?”
“死了。”娄宣面无表情的说道。
谷主微微皱眉道:“也算她命不好。不过就算不死,按照如今修真界的局势,我们也留不住她。”
娄宣不再多说,转身打算去做准备,却被娄子涵一把拉住,质问道:“你不伤心?”
娄宣准备拉开娄子涵的手。
娄子涵却不依不饶道:“你舍不得对吗?但是再舍不得也没用,我比她重要,为了救我,哪怕要她的命,也在所不惜对吗?”娄子涵仿佛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不断追问,可是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道:“她死了,你还会娶我吗?”
娄宣终于拉开了娄子涵的手道:“大概是娶不了了。子涵,我一直当你是晚辈,你父母因我而死,你也因我受了多年的折磨,我对不起你们,也永远还不清这罪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未来能幸福。”
娄宣说完就走了,娄子涵却不甘心的咬唇。
“别勉强他了,他做的已经够多的。”谷主忍不住感叹道:“当年你能活下来多亏了他以命相搏,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差点没命,还是挽回了你,他真的是天才,日后我们仙医谷全靠他了。”
“不够,他欠了我父母,肯定要负责我一辈子,现在娄子筱都死了,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亲近他了,等我好了,就让他娶我。”娄子涵任性的对着谷主说道。
谷主叹了一口气道:“等之后再说,待会……你小心一点,别冒头,恐怕有麻烦。”
虽然知道有麻烦,但是他们也不能停手了,只有这一次机会。
此时祭典活动开始,娄子涵穿着繁杂精致的白色衣裙,如同仙子一般被推向台前,悬在空中,在她的施法下,一道白光从她身体释放,冲向了神树,神树上淡红色的花朵渐渐亮起。
看着像是由娄子涵开启神树的祝福,其他人看着惊叹不已。
但是李修然却看明白了,是娄子涵体内爆发出一股力量正在被神树吸收,随着力量被吸走,娄子涵的身体看着就好了很多。果然如同他和墨玄离猜测的那样,娄子涵的身体根本撑不住碎片的力量,是借由神树吸走多余的力量,娄子涵才不至于爆体而亡。
所以以前每次举办神树的祝福,其实都是为了定期帮助娄子涵释放她无法压制的诛神剑碎片之力。
而在其他人看来,似乎是神树给了娄子涵力量,让娄子涵看着变好似的。
事情进展的太快,李修然内心不免也有些急了,左右看了看,很快一只猫就跑了过来。
李修然和姬楚灵立马蹲下来。
三豆疑惑道:“玄离呢?”
“找你主人去了。”李修然道。
三豆大惊,“主人来了?”
李修然和姬楚灵心理平衡了,连他们的契约兽都不知道顾白卿来了,他们两个被蒙在鼓里好像也就没啥了。
听说两人不见了,三豆很担心,但是他现在还是感应不到,只能看向脖子上缠绕的熬绗。
熬绗立起龙头,疑惑道:“能感应到还在岛上,但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可能是困在有阵法的地方。”
“会不会有危险啊?”三豆赶紧道。
熬绗嗤笑一声,“若是两人一起还能有危险,那他们也没有活着的价值了。说不定……两人在风流快活,都忘记了时间呢!”
三豆顿时一爪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