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着楚桓擎的话语,脸色也不断的变换。
心里明白了楚桓擎的意思,但是似乎也没有明白。
楚桓擎站起身来,走到了太子的身旁,声音继续传出,多了几分冰冷的味道。
“儿啊,你观刚刚的朝堂之上,那双方的剑拔弩张,代表了什么?”
“代表的,是权力的斗争,也是他们阵营的冲突。”
“大楚境内,四大家族的势力根深蒂固,而我皇室,需要做的,就只有权衡一道。”
“就像我皇室的先祖,放权于四大家族,为了什么,为了是大楚更好的发展。”
“这些人的争斗,不过是一种权力的冲突,也是一种竞争的进步。”
“在这基础之上,结合起来,才是我强盛的大楚。”
太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楚桓擎发出了一声询问。
“那为何,不削弱四大家族的势力呢?”
楚桓擎轻笑一声,看着太子微微摇了摇头。
“儿啊,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太多了。”
“朕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贪官跟清官之间,你更喜欢哪一个?”
太子的眉头紧锁,看着楚桓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那当然是清官,他可以给百姓带来福泽。”
楚桓擎失望的摇了摇头。
“儿啊,我大楚爆发的灾情不计其数,我皇室下发十两银子。”
“在清官的手中,他会把这十两银子,都发给难民,买做粮食,白米,但是依然只能救一人。”
“在贪官的手中,他会把这十两银子,分出九两放在自己的手中,拿出一两,购买糟糠,分发给难民。”
“这糟糠固然难以下咽,食之无味,但是能救人性命于水火,原本能救一人,现在能救三人,你觉得哪个更好?”
太子听着楚桓擎的话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似乎自己十几年来所学习的一切,在顷刻之间崩碎。
楚桓擎的声音继续传出:“所以有些人,我明知他是贪官,我还会用,那是因为,他们贪归贪,但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贪官固然贪,但是他懂事理,能办事,而那些两袖清风的清官,实际上,只是一些书呆子,不懂人情,不通变数。”
“真正让百姓们所厌恶的贪官,是那些贪了还喜欢搞破坏的人,这些人,必须要除掉,他们只会是害虫。”
“儿啊,何为皇权?皇权在过庞大,能看到的地方,不过就是帝都城的一个角落,所以我先祖,重用四大家族,让他们管理各自的领地。”
“这是权衡之道,也是帝王心术。”
“这些人,是皇室的棋子,也是我大楚的基石,他们互相权衡,互相依靠,又互相争斗。”
“多兰格一事,重点根本不是凶手是谁,而是从这件事牵引而出的较量。”
随后,楚桓擎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奏折,甩在了太子的面前。
“你看看,这些都是我这几日,受到的奏折。”
“这些人,一部分来自镇北侯的旧部,镇北侯坐镇北疆三十年,风雨无阻,名震边塞。”
“是我帝国的军阵基石,也是我边境稳定的一座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