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愣了下,瞬时反应过来,看着百合说:“这是百合吧!只是俩来月没有见,嫂都有些认不出你来了。”
这小姑的变化可太大了点,如果不是她叫那声嫂嫂,她全都认不出她是谁来?以前,村中头的人全都说,她是村中头样子最好看的,如今,最好看的该是她这小姑才对。这小妮子,可真是越瘦越好看呢!
这真是韩家那又胖又丑的丫头?白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百合。
“咳……”白氏见这姑爷跟韩家的俩小辈儿都不叫她,就干咳了几声,提醒他们自个儿这长辈也在呢!
百合装着没有听到一样一笑说:“嫂嫂也比我上回看到时好看了好多,这肌肤白了,脸上也有些肉了。”她说着,看着地面上的那堆衣服,皱眉说:“我娘亲也真是的,嫂嫂全都怀孕了,怎样还叫嫂嫂你洗衣服呀?我娘亲该不是这样不懂事的人呀!”
白氏的脸变了变,干笑着说:“只是便是洗几件衣服罢了,没有啥的。”
“这……”红梅才想说这不是婆母叫她洗的衣服,却被小姑给打断了。
百合刻意板着脸说:“大妈可不要帮着我娘亲讲话,谁不知道这女人,怀孕的头仨月是最要紧的,万万不可以累着。如果只是洗两三件衣服也没有啥,可这样大一堆脏衣裳,全都不知道要洗到啥时候才能洗完。这一直屈身洗着,压着了肚儿中的小孩,要是有个好赖可怎样是好?”她说着,又赔着笑脸看着白氏说:“我知道大妈是心疼我嫂嫂的,叫嫂嫂洗衣服虽说是我娘亲的不是,可是还请大妈心中不要怪我娘亲,我回去定会好好说说我娘亲的。”
韩大松跟韩大槐知道,虽说妹妹是在说他们娘亲不对,可是却在借说他们娘亲来说白氏。
“百合你误解了,这衣服不是婆母叫我洗的,这是我母家的衣服。”红梅见小姑误解了,即便忙解释道,免的她们错怪了婆母。
“啊!这些不是我娘亲叫嫂嫂洗的衣服呀?”百合不知地看着嫂嫂说。
红梅摇了下头说:“不是。”
“嫂嫂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明知道自己肚儿中怀着小孩,咋还到母家洗这多衣服呀!我知道嫂嫂心疼自己的娘亲,想帮着她多做些事。但是,这也要分个时候呀!你如果没有怀孕,想帮母家干多少活我们全都没有意见的。但是你肚儿中,还怀着韩家的孙子呢!你以前过于劳累,这身子原本就差,要是真因为洗这些衣裳累着了,有了啥好赖咋办?知道的,是你自己要帮母家干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妈叫你干的呢!到时人就该说大妈不懂事,不知道心疼自己的闺女,使唤怀孕还没满三月的闺女洗衣服呢!”百合边说还边摇着头。
红梅自然不好说是她娘亲叫她洗这多衣服的,她知道小姑说自己,是不知原由,更是为自己跟自己肚儿中的小孩好。她看着小姑说:“是我考虑不周。”
白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幸好,闺女没说出,是自个儿叫她洗这多衣服的,否则,她这脸可便没有地儿放了。她管理了下自己的面部神情,看着闺女说:“看吧!我便说你怀着身孕不能洗这多衣服,你这妮子非不听,还叫我将被套也拆了给你洗。拉倒,这些衣服我来洗就好,你快随大松他们回去吧!”
听言,韩家三兄妹都不禁在心中嘲笑。分明是她叫红梅洗这多衣服的,现在却说是红梅非要帮她洗衣服。
红梅面无神情地看着她娘亲说:“那我先随夫君回去了!”
“回去吧!”白氏又说了声。
“那我们就先走了。”百合勾唇冲白氏一笑,挽起嫂嫂的手朝驴车走去。
韩大松冲丈母娘轻轻点了下头,即使打了招呼,看都不看地走了。他娘子怀着孕,丈母娘还使唤她洗这多衣服,他自然没法子对这丈母娘有好态度。
白氏笑着目送姑爷他们上了驴车,等那驴车动了后,她脸上的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这大姑爷真是半点礼节都没,从来到走都板着个脸,连声丈母娘都没有叫她,好像她欠了他一样。唉!这多衣服她的洗到啥时候呀!早知道,到最终还要自己来洗,她就不拆被套。
这多衣服,她估计着的下午才能洗完,便半下午的工夫,这些被套也晒不干呀!
红梅还是第一次坐驴车,觉的这驴车哪里哪里都好,时而地用眼端详着驴车。
韩大松见娘子一直看着驴车看,便想,以后等他挣了钱,即便是不买驴车也要买个驴车。这般一来,他娘亲跟娘子要是想去哪里了,也不用走路了。
直到驴车进了韩家的院儿,百合跟韩大松都没提,他们知道是白氏叫红梅洗那样多衣服的事,自然,他们这也是为顾及红梅的脸。他们也相信,白氏听了百合那些话,在红梅怀孕期间该是不会再使唤她干活了。并且,即使白氏使唤,红梅为肚儿中的小孩,该也不会干的。
郑氏见闺女回来了非常欢喜,直接连大儿子受伤的事都给忘了,拉着闺女的手就亲热热地说起体已话来。
红梅挂念着自己男人身上的伤,便将韩大松拉到了房间中,说:“将衣裳脱了叫我看看。”
怕娘子看了心中不好受,韩大松就笑着说:“有什么好看的,全都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