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氏回到家里,见灶房中连烟都没有冒,就知还没人煮饭呢!婆母去看大姑子了,说是要在大姑子家住上一阵,帮着大姑子治治那要进门的妾氏,因此并不在家里。
只是,这小姑也真是的,见她没有回来,也不先将饭做着。
“娘亲……饿。”一看见自己母亲,吕小山就跑来,抱着小杜氏的大腿,可怜楚楚地说。
小杜氏摸了下儿子的头,柔声道;“娘亲先拿些点心出来,你跟你爷先吃着。”小杜氏说着进屋,拿了一匣子虾仁儿苏放上房的桌上,叫公公跟儿子一块吃着先垫垫。
吕猛扛着锄从地里回来,看着正往灶房走的小杜氏问:“还没有煮饭呀?”
小杜氏摇了下头说:“还没有呢!”
在自个儿闺房内绣着钱包的吕腊梅,从窗子里伸出头来说:“哥,你这娘子可真该教训教训了,仗着自己能挣钱了,便牛气了,在外边耍到如今才回来,连饭都不做了。”
小杜氏怒了,回头看着吕腊梅说:“我那是耍么?我是干活干到如今才回的好么?我要去加工坊做布娃娃不说,晌午跟晚间回来还要煮饭给你们吃。你这在家啥都不做的小姑,见我还没有回家,不煮饭也便拉倒,还叫你哥教训我?你说的那是人话么?”
“有活干能挣钱了不起呀!你是我们吕家的娘子,这洗衣煮饭的活就该你干,便不能叫我爹爹跟我哥饿着。”吕腊梅扬着下颌说。
“哈……”小杜氏被气地说不出话了,拍着心口给自个儿个儿顺气。这小姑,现在是越发的恶劣了。
“腊梅……”吕猛看了自家小妹眼,觉的她说的越发地过分了。
“瞠啥?我说的又没有错。”吕腊梅径直冲吕猛翻了个白眼儿。
“腊梅去煮饭。”上房中的吕军大声说一句。
吕腊梅一听她爹爹叫她去煮饭,自然是不依,她从房间中走出,看着她爹爹说:“凭啥叫我做?”
吕军说:“凭啥?你去村中头打听打听,哪家的闺女不煮饭呀?”
这臭丫头,送去大女孩家一个多月,却一点也没有改好,反倒越发的恶劣了。
吕腊梅靠在门上说:“她们可以跟我比么?”
“咋就不可以和你比了?你是个啥?千金呀!我是个泥腿子,你也是个泥腿子。”吕军没有好气的道。
吕腊梅翻了下白眼儿没讲话,左右,她就是要比村中那一些丫头身份高贵些。吕腊梅去了她长姐家,过了个多月的娇小姐的日子,便真将自己当千金小姐了。洗衣煮饭这样的活,她是不想着再做了。她在她长姐家时,这衣服都是姐夫家的仆人洗的。
吕军见闺女那副死模样也放弃了,直接说:“的,你既然不做,那就也别吃。媳妇儿以后不用煮她的饭,她的衣服也不要帮她洗。”
他这小闺女,才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好的爹爹。”小杜氏斜了吕腊梅眼,回身去了锅台煮饭。
“不吃就不吃,我还不稀的吃她做的饭呢!”吕腊梅看了小杜氏眼,一跺脚,甩头回房,大力的关上了屋门。
吃饭时,小杜氏没有摆吕腊梅的碗筷,也没预备她的饭,而吕腊梅也没出过屋门。
天渐暗,又吃的有一些多的萧良,背着手从侧门走出,想着溜达一下消消食。今日晚间的饭,虽说是娘亲跟阿富叔做的。但是,百合又做了个拌冒菜粉丝,非常爽口,他一时没有控制住,就又吃多了。
藏在树后的吕秋菊,见萧良出来了,心中一喜。她近来就发觉,这吕大哥吃完晚餐后,就会出来走走消食。因此,她仓促吃过晚餐后,也借口出门消食,在此处等着吕大哥。她等了很长时间,没有见他出来,还以为他今日不会出来消食呢!
吕秋菊从树后走出,整理了下衣服,摸摸发鬓上叉着的金簪,冲萧良走去。
“吕大哥……”走近后,她轻声唤了声。
萧良停下了步伐,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见了吕秋菊。
“秋菊?”他轻轻皱眉,本能的瞧了瞧四周有没人?
“吕大哥能否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想把手帕还给你。”吕秋菊抬头看着萧良说。
萧良伸手说:“你径直还给我便是了,还找啥僻静的地方?”
这大晚间的,他们本就不好私底下见面的。
吕秋菊可不敢,如今便将手帕给萧良,她想了下说:“我不仅要还你手帕,我爹爹还有一些话想叫我带给你,这一下子也说不完。这儿离你家这样近,要是嫂子出来,看到了说不定会误解了,因此我才想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讲话。”
“原来这样。”他也不想给人看到了误解。
因此,萧良也没多想,跟着吕秋菊一块走了。
俩人走入了村中的小竹篁林,这小竹篁林有一些偏僻,也少有人来。最要紧的是,这小竹篁林中还有一间空了好多年的蒲草屋。
“此处已然够僻静了,德康叔有啥话叫你带给我,如今可以说了。”萧良想不到吕秋菊会带着他走到这儿来,此处可是僻静地过了脑袋。他跟吕秋菊大晚间的在此处,要是给人看到了,怕要说他们是在私会了。萧良觉的有一些妥,想叫吕秋菊早点讲完好早点离开。
吕秋菊见此处虽说离那蒲草屋有一些距离,可是也并不远,走个几十步就可以走到,就停下步伐没有再往前了。她有一些紧张的转过身,捏紧袖中的手帕,冲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