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曾大花儿赞成的点了下头。
仨人在离吕绣花还有两米之远的湖边停下,把装衣裳的盆放了石块上。
吕二妮将自家爹妈那又脏又臭的衣服从盆里拿出,闻到那味儿,面露嫌弃。
以前,衣裳这种东西她是从来都不洗的,家里的所有家务活都是陈吕绣花干的。现在吕绣花被卖进了萧家,洗衣服的活就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恨恨地看了吕绣花眼,见她的衣服已然差不多洗完了,眼珠就转了下,打起了吕绣花的主意。
她又将脏衣裳装进了盆中,端着盆走到吕绣花里边上,将盆往吕绣花的身旁一放,扬着下颌命令说:“将这一些衣服都洗了。”
吕绣花看了眼那一盆脏衣裳,并没理会吕二妮。
见她不理自个儿,吕二妮就用脚踹了踹坐石块上的她,非常不悦地说:“呦!你还敢不理我?”
以前在家里,这吕二妮对吕绣花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一抬起手,吕绣花都会吓的抱头。
吕绣花捏紧了手里的衣裳,抬头看着吕二妮说:“我已然不是你家的人了。”
她已然不是他家的人了,因此这一些衣服,她自然是不会洗的。以前是由于人在房檐下必须低头,现在她都被叔叔婶子卖了,跟这吕二妮也没有了关系,她自然无需再忍她,也无需帮她洗衣服。
“不是我家的人了,我家也把你养到了这样大,现在被卖身为奴了,就想不认了,你这下贱坯子也太忘恩负义了吧!”站在吕二妮的角度,她就觉的他们一家都是这吕绣花的恩人,要是不爹妈把她养大,她早便死了。
“我忘恩负义?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自个儿的舌头。”虽说她是在叔叔婶子家生活,可是她从不觉的他们有恩跟自己。在她的回忆之中,在那个家里,只有干不完的活,捱不完地打骂。
“我爹妈把你养大,你不听他们的话乖乖嫁进那朱财主家,反而闹起,叫我爹妈被村人戳着脊梁骨骂不说,还害我大哥被退了婚,我爹爹更是被朱家的人打的下不了床,你说说,你不是忘恩负义是啥?”吕二妮指着吕绣花的鼻子控诉道。
要是她乖乖嫁进朱财主家,她们一家拿着那50两银,这日子过的不知道又多舒服。她以后也可以拿着丰厚的陪送嫁妆寻个好人家,可是,这一切,都被这该死的煞星给毁了。
“把我养大?好个把我养大,二妮你自己想想,我打小到大干了多少活,吃了你家多少口粮?这一些年我就和个牲口一样,干的顶多吃的最少。即便我吃了你家的粮,也早已相抵了。你爹妈要把我卖给朱财主家,我不闹,难不成还要笑着火坑中跳不成?没有良心的是谁?大家心中和明镜儿一样,左右我是问心无愧。”想到自己过的那一些天,吕绣花都忍不住鼻酸。打从进了萧家,她更觉的自己以前过的日子连那牲口都不入。
跟自己没任何关系的萧家人,都可以给自个儿吃饱饭穿新衣,满怀善意,但她的亲人,却是那般待她的,将她往火坑地狱里推。
听言,吕二妮跟曾大花还有小花都愣了下,她们打小一块长大,却还是第一次,听到吕绣花说这多的话,并且还这样大声。
她以前说的顶多的就是,好的,很快,我这就去,并且讲话的声音也小的和蚊子一样。
吕二妮回过神来,气急了,指着吕绣花的鼻子破口骂说:“你真是个白眼儿狼,养了你这多年,你居然还反咬一口,说我爹妈没有良心。”
吕绣花没讲话,将最终一个清好的衣裳拧干放了盆中,穿上了鞋袜预备离开。
见她又不理自己了,吕二妮气地抓狂,伸出两手使劲的把站在起来的吕绣花推进了河中。
“呀……”吕绣花倒在了河中,脑门在河中的石块上重重的磕了下。
虽说河水不深,可是吕绣花整个人都泡在了水中。
“嘶……”吕绣花倒抽了口气,捂着被磕到的脑门在河水中坐起,她体会到一股暖流,从她的脑门处流出,红色的血模糊了她的目光。
“啊!血……”陈小花看着血流了满脸的吕绣花,捂着嘴大叫了声,看向了把吕绣花推进河中的吕二妮眼。
看着吕绣花满脸的血,吕二妮心中也有一些慌,只是她却佯装镇静的插腰说:“合该。”
虽说这一些年,她虽说没有少打这堂姐,可是顶多也便拍一巴掌,踹一脚罢了,这打出血还是第一次。
“跨哒跨哒……”一阵马蹄踏水的声音传来,河面上扬起了一阵阵水花。
吕二妮跟曾大花姊妹寻声看去,只见一个束着头发的玄衣男人,正骑着一匹黑色的马踏水而来。
这人这马她们都是认的的,这马是萧家的人,这人是寄居在萧家的萧家亲戚,听闻是姓段。
吕绣花虽说听到了马蹄声,可是她的两眼被血糊住了,她根本就看不清来人是谁?
在马离吕绣花还有一米之远时,段冲之翻身下马,看到她脸上的血水,瞬时就黑了脸。
“谁干的?”他凉凉地看着岸上的仨人问,那尖利而又冰冷的眼神,好像能把人杀死。
吕绣花一听声音就知道了,这来的是段大哥。
仨人全身一寒,陈小花咽着口水指了下站在岸边的吕二妮,说:“她推的,不关我们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