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太太?萧良本能的转头一看,那小轿门边站在着的人,不是他朝思暮想,内疚万分的结发娘子又是谁?
见萧良在看着百合看,杭青云走向前,挡住萧良的目光说:“看啥看?”
全都是跟他没关系的人了?他还看个啥劲?
萧良抬起头看着杭青云,轻轻蹙了蹙眉。
“相公你在看啥?”娄如丝出声寻问。
文心歪着头,冲杭青云背后去看了看后,拧着眉,轻声在娄如丝耳旁说:“小姐,是那村姑。”
韩百合!娄如丝的眉峰蹙了蹙,真是晦气,居然遇见了她。近来,不管娄如丝去哪里赴宴,人们全都会提起韩百合在她拜天地时休男人的事儿,一些妒忌她的人,还拿这事含沙射影的嘲讽她,她早已不胜其烦,更恨透了这韩百合。这女人,既然不叫自个爽快,那样自个也不可以叫她爽快。并且,相公现在,还看着她看,莫非还没放下她?
“原来相公是看到姐了!”娄如丝绕到杭青云背后,看着挺着个大肚儿的百合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姐。”
看到百合那大肚儿,娄如丝就觉的碍眼。
金儿看了娄如丝眼,明知道蔺太太看到了她心不舒坦,她还巴巴的跑上来叫姐。
街上的老百姓,见娄丞相家的千金,在对着一个挺着大肚儿的年轻妇女叫姐,就都看向了百合。
“这该不会便是吕大人那乡下娘子吧?”
“估计着是,否则这娄小姐能唤她姐么?只是,这村姑,样子倒不差呢!这打扮和气质,看着一点都不像乡下人呢!”
他们听人说,萧大状元那乡下娘子,长的五大三粗,无盐巴无德,粗鄙不堪。现在看起来,是传言有误。
“你们看看,她这肚儿这样大,看着是快生了!”
“是呢!也不晓得她折腾个啥?好端端的官太太不当,怀着小孩还要休男人。”
“便是呀!人家娄小姐都还没有嫌弃跟她一个乡下妇女做平妻呢!她还作妖了。”
好多人全都对着百合,指指点点地说着。
“蔺太太别理她。”金儿轻声在百合耳旁说。
听着,街上的某些人,指指点点地说百合的不是,金儿心中非常气忿。蔺太太休男人关他们啥事?轮的着他们指指点点地说三到四么?
百合讽刺的一笑,屈身正要上软轿,就又听到那娄如丝非常委曲地说:“姐你为什么不理如丝,可是怨上了如丝?相公……”说着,她还委曲巴巴地看向了萧良。
萧良只觉的脑仁一抽一抽的疼,这娄如丝想干啥?他今天就不该跟她出来吃饭的。
“那个是你姐?”百合忍不住回过头,看着娄如丝怼道。
娄如丝的唇角朝下瘪了下,红着眼,跑到萧良的身旁,扑进了萧良的怀中,哽咽说:“相公,姐果然在怨如丝。”
“哎呀呀,这乡下妇女,当真是一点气度都没。”
“便是,她在娄小姐大婚之日,闹上门去休男人,叫人娄小姐丢了脸,成了笑话。人娄小姐不计前嫌,还乐意叫她一声姐,她倒好,反而怨上人家娄小姐了。”
“她如有气度,又怎会挺着个肚儿上门休男人!她啊!便是个妒妇。”
“便是,我估摸,她那时便想借着肚儿中的小孩上门去闹!不叫吕大人娶娄小姐呢!哪知道,人吕大人没有如她的意,她下不来台,才真休了男人呢!”
“没准还真是这般呢!”
萧良直想将怀中的娄如丝推开,可是他的理性跟他说,他不能这般做。但是,听见百合被诸人误会,他心中好不难受。
“少向自个脸上贴金了。”她算是看出,这娄如丝也不是啥好鸟。
“负我的人是萧良,我已然休了他,休妻书上写的明白,一别两宽。你还跑上来唤我姐干啥?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便是那休了夫君,容不了人的乡下贱妇么?”虽说她从休了萧良后,就一直没出门。但是,如今听了街上这帮人的议论,就知道,坊间便没有传过她的好。
“姐误解如丝了,”娄如丝红着眼,那样子看着好叫人心生怜意。
这女人倒聪明,居然识破了自个意图。
百合不耐烦地说:“我误没有误解你,你自个心中清楚,少搁我跟前装委曲,装白芙蓉。”
杭青云也忍不住开口说:“萧太太,百合已然休了萧良,跟萧良已然没有了关系。你即使看到了,就该装着不认识,不该往她跟前儿凑,叫她看着心中不爽快。”
娄如丝瞧了瞧杭青云,又瞧了瞧百合。她刚才以为这公子一直朝自个这边看,是被自个的美貌所吸引了,原来他是跟这村姑认识。他们全都在这光鲜楼门边,想来也是才从这光鲜楼出。只是他跟这乡下妇女,又是啥关系呢?
“百合,是我对不住你。”萧良看着百合说,不想叫旁人再说她不对。因为,本便是他对不住她,她并没错。
啥意思?百合咬着后槽牙看着萧良。他这话意思,是对不住她的是他,跟娄如丝无关,叫她不要说娄如丝么?
“唉啊!吕大人,你没对不起谁。男人妻妾成群本便是非常正常的事儿,是这女人太不知好赖了。”一个中年男人扬声说。
“便是,这等不知好赖,不识大体的女人,离了刚好。”
“乡下妇女罢了……”
好多男人,也随声附和着。
金儿听到百合的后槽牙咯咯响,就忙说:“蔺太太不要生气,气大伤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