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百合跟前一亮,那正是她要的东西。
她忙回房拿了钱票,请金儿备了舆车,当下便要出门去那买冰条料子了。
这全都城的路宽坦,因此这舆车行的很稳。舆车中放了一盆冰块,金儿还拿圆扇,给她扇风。
舆车行了两刻钟,就在一家有冰条卖的缎绸庄门边停下了。
百合搭着金儿的手,捧着肚儿,踩着小板凳下了舆车。
俩人一进缎绸庄,这店中的活计便面笑着地说:“太太请随意瞧瞧,我们店子中的布跟成衣都是非常好的。”
百合是带着目的来的,因此并不想看其它,她对着那学徒问:“可有冰条?”
那学徒上下端详了百合眼,见她虽说穿做简单素雅,可是那衣裳的料子也不差,就犹疑了下,点着头回说:“有的。”
百合径直开口说:“那给我来1匹吧!”
她想买1匹多做几身衣服换着穿。
这店子中除了百合外,还有几位在挑料子的小姐太太,听百合说要1匹冰条,全都面带惊讶之色地看向了她。
那冰条一尺就要百两银,她居然一开口就要1匹,她只怕不知道这冰条的价钱吧!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好像有多富贵的模样呀!
“1匹?”学徒以为自个听错了,接着一想,就猜这太太是不知道这冰条的价钱,才说出要1匹来的。
“没有错1匹!”百合点了下头,肯定地说。
“这……”
那活计才想给百合说冰条的价钱,却被一对刚进来的女客打断。
“学徒,可还有冰条?”
学徒看到来人,就忙迎上去回说:“有是有,就是……”
“既然有那我就要1匹。”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近来在京城广做善事的娄如丝。
“真是晦气!”金儿听到娄如丝的声音,也没有转头看,就轻声的嘀咕了句。只是便出门买个布,居然也可以遇的上这娄如丝。
那学徒为难的瞧了瞧娄如丝,接着自个刚才没有讲完的话说:“小店唯有1匹了,刚才这太太已然要了。”他说着转头看了百合眼。
因百合背对着娄如丝,因此娄如丝并没认出她来。
她还没开口,她身边的丫环麝月就说:“给钱了么?”
跑堂摇了下头说:“还没有!”
麝月上下端详了百合的身影眼,非常直白地说:“既然没有给,那就卖给我们吧!看她那个样子也是买不起的。”
这妇女,脑袋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又怎会买的起着100两银一尺,4000两银1匹的冰条呢!放眼整个京城,能舍的花4000两银买1匹的人全都不多呢!
“说谁买不起!”金儿生气的回头,插腰冲麝月说。这世间,就没她们府买不起的东西!并且,这韩夫人也是个有钱人!她那钱匣中,放一大叠钱票!
娄如丝一下就认出金儿是中山王府的丫鬟,瞬时就知道了,那背对着自个的女人是谁了。
“赶快将我要的冰条,拿出来!我还要赶着回!”百合转过身,平淡的冲那学徒说。
娄如丝看着她,笑着说:“原来是姐呀!”
她的眼神,移到了百合的大肚儿上,想着里边的小孩是自家相公的,她这心中便非常不快,真期盼这小孩能没有了。都是由于这乡下村姑,前些天才会传出那一些坏了她声誉的谣言来。她如今看到这乡下村姑,就满肚儿的恨意。
店子中的人一听到娄如丝唤百合姐,就都看向了她,难不成她就是休了萧良那村姑。
百合懒的理睬她,就是看着那满脸为难的学徒说:“怎样还不去拿?”
“那冰条我们要了!”麝月扬着下颌道,她们左丞相府要的东西,这学徒又怎样敢卖给旁人呢?
“你要了?”金儿睁着麝月说:“是我们先来的,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么?”这左丞相府的丫环也太嚣张。
跑堂左右为难,看着两方人说:“1匹太多,不如一人一半吧!”
“不行,我们便要1匹!”
“不行,我便要1匹!”
金儿跟麝月同时大声说。
娄如丝皱着眉,柔声看着百合说:“相公跟我夏日都怕热,听闻这冰条做的衣服,穿着非常凉快,姐可不可以看在相公的份上,就不要跟我争了。”
百合翻了个白眼儿,斜眼看着她说:“谁跟你争了?原本便是我先要了的东西!你跟你相公怕热关我啥事儿。还有,给你讲过,不要叫我姐。你如果那样想叫人做姐,就叫萧良再娶几个女人回去,和你做姊妹,叫你叫个够。”
看在萧良的份上,他的脸非常大么?
怼的好!金儿在心中对百合拍起了手。
娄如丝气的咬紧了后槽牙,她压着怒气,笑着冲百合说:“姐,虽说中山王府财大气粗,可是你终究是个外人,这样花中山王的钱,只怕不大好吧!”
这京城的人,全都知道韩百合是个乡下妇女,这乡下妇女能有啥钱,自然是买不起这样贵的冰条,定是花中山王府的钱。她一个借住在中山王府的外人,能这样大手大脚的花中山王府的钱,她跟中山王的关系,必定会引起人的猜想。娄如丝这样说,便是想将这店子中的小姐太太们,觉的这韩百合跟中山王的关系并不单纯。
“呵……”百合嘲笑了声,见店子中那一些太太小姐们看她的目光变了变,就猜到了在娄如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