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人有个法子,可以不叫韩夫人他们搬走。”阿柒跟在岳清宁背后说。
岳清宁头都没有回,说了俩字:“快放!”
阿柒非常正经地说:“将韩夫人买那宅院烧了,宅院没有了,她不便没有地儿搬了么?”
走在前边的岳清宁停下了步伐,回头看着他说:“你只怕烧上瘾了吧!”
上回烧左丞相府的店子,他便也去烧过。如今,他今天又出了,烧韩百合宅院这种馊主意,非常显然是烧上瘾了。
“你以为你烧了那宅院,她就不搬走了么?她不知道再去买一座么?她可有的是钱。”讲完,他又补了俩字“愚蠢”就回身走了。
他还真想不到这一点,要,他如今成愚蠢的人。阿柒抓了下头,忙跟上。
九霄云,京城最大,名最有逼格的勾栏院儿。
夜色降临,这京城的男人们,全都涌入了这如若仙境的九霄云。这九霄云,奢靡非常,里边的美人更是多才多艺。对男人们而言,这九霄云便是人间仙境。进这九霄云,他们就如神明一般逍遥。
二楼的雅阁内,堪称绝色的美倌儿,正坐软垫弹琴。那美倌一直用一对杏眼,看着那歪在罗汉床上慵懒的男人。她来这九霄云已然一年多,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好看,又充满贵气的男人。非常明显,他不仅富还贵呢!要是可以被他看上赎身,她就可以脱离这九霄云。
只是她进入这雅阁,已然弹了半时辰的琴了,但这客人却还没正眼看过她,而是一直看着窗子外。
那窗子正对着一楼的台,那台上,就是便是一些庸脂俗粉再买搞风骚罢了,有啥好看的?
“噢?我讲过这话么?”杭乾宁想了下“那定是我刚才没有看清她的样貌。”
听言,岳清宁翻了下白眼儿,不想再跟他讲话。
“我听人说,韩百合的幼子病了,现在可好了?”杭乾宁问。
“好了,你听谁说的?”岳清宁看着他问。
杭乾宁笑说:“御医日日往中山王府跑,京城一大半的人只怕都知道了,我还用听谁说?”
只是,他是听谁说的来着,仿佛是他的弟弟。他是在弟弟叫人寻小儿科圣手时,无意中听见的。
说起他那弟弟,可真是和岳清宁一样,对那韩百合的事分外上心。
“对了,你想着叫那韩家人在你府上住到什么时候?”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岳清宁问。
那韩百合可在他府上住了大半年,并且这期间还传出过好多闲话。
岳清宁觉得自个找杭乾宁吃酒是找错了人,他也尽找自个不爱听的话题来说。
“住一生!”岳清宁没有好气地说了句。
杭乾宁一听笑了说:“那蛮好,就是没著名没有分的,住着也不行,你给人一个名分,也好叫我那弟弟死心。”
知弟莫如兄,他看的出,他那弟弟也对那韩百合动了心。若岳清宁,要娶了那韩百合,他那傻弟弟,就可断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他们杭家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族中那一些老家伙跟他爹爹极爱脸,是决对不会准许,一个成过亲,还带着俩孩子的女人进门的。即使为妾也不行,就是韩百合连平妻都不乐意当,又怎会乐意为妾呢?还有他那弟弟是个非常出色的生意人,他也做不到为女人,背弃杭家,因此还是早点断那不该有的心思比较好。
而这岳清宁就不同,他历来我行我素脸皮厚,上头没长辈,他如果要娶韩百合,也没有人敢说他,即使有人说他,他也是不会听的。韩百合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这岳清宁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倒是蛮配。
这杭乾宁还真不愧是他朋友,居然这样懂他,也看出他喜欢上韩百合。
“他早该死心的。”怪不得杭青云那混小子以前会撺掇百合搬出!原来,他也对她动心。还有其它男人对她动心,足矣证明她是个好女人。
杭乾宁不住的点着头说:“是,因此你赶快给她一个名分!好叫他立即、很快死心。只是……”他正色说:“替旁人养孩子,你岳清宁能做到么?”并且,那孩子的爹爹还就在京城。这抬起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怕窘迫么?
岳清宁拧起了眉,他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我既想她,就要接受她所有的一切,因此,我会爱屋及乌的。”那俩孩子本也便非常招人疼。
实际上,他本来一直在犹疑的,可是现在她们全都要从他府上搬出去了,有一些话跟有一些决定他也该做了。此生,能遇见一个叫他心动的人不易,他自不该叫她从自个身旁离开。
杭乾宁一笑,举起瓷酒盅说:“那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