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一无所获的两人,兴冲冲来灰溜溜走。
瘦猴与麻吉的好友大壮,也在这天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麻吉的生命里。
“醒醒,醒醒,弟有点冷,你把门关一下。”
一天夜里,像是未收拢的门缝中源源不断,灌进来嗖嗖刺骨的凉风。
昼夜温差极大的世界里,这种小疏忽可是会致命的。
“好的,我去,我去去……”
睡眼朦胧的麻吉也觉得冷,但没有姐姐这么敏感,想想挣扎地从床铺里跑起来。
哒哒哒地走向门口。
他们一家窝棚很小,所以床铺都是铺在地上的地铺。
走上出几步远离了温暖的被窝,离门口越近温度越低,像是走进了冰天雪地。
越走越精神,很快一个激灵的哆嗦后,麻吉的睡意瞬间醒得差不多了。
麻吉注意到自己房门,用来封闭的缠绕绳索,不止被哪个路过的混蛋用钝器割断了。
失去了绳索的固定,门板往外露出了一条缝隙,让彻骨的凉风不住地往室内飘。
“烦死了。”
瞅着门柱上不规则的绳子断口,麻吉看着感觉比起刀子,倒更像是被某种野兽啃咬开来的。
只是什么野兽有这么高?
而且还溜进了室内?
麻吉想不通,适应寒冷后困意止不住地卷头重来,只想立即回到温暖被窝的他也不想了。
重新找了条备用的绳索,三两下将门板和门槛拉拢后,牢牢地用绳子捆缚在一起。
“等钱多,还是换个铁锁吧,这个绳子太费事了。”
家里除了妈妈和姐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下区的人都是臭烘烘的,外加不长出门也没谁没事进屋找麻烦。
所以一来二去,用绳子锁门成为一种廉价经济的办法。
“咦,那不是雷欧叔吗?”
绑好绳子,门被重新关上固定,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风跑进来。
因为门口和墙体连接得不牢固,麻吉能从小拇指大小的缝隙空洞中,窥探到室外的情况。
一般而言除了精力旺盛不怎么需要睡觉的贵族,麻吉这样的普通人这个时候都是睡得最香的时候。
很少会有人,这个时候摸黑出门。
而一旦出门,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雷欧叔好像一直蹲在地上,是身体不舒服吗?”疑惑归疑惑,麻吉可没有好心到出门去看看。
想不通干脆不想,反正关系没有到位,还是回去睡觉舒服。
想着麻吉感觉室内的温度恢复了些,倦意更浓重新爬回床上,继续睡去了。
第二天,麻吉晕晕乎乎地被姐姐摇醒。
起来一看,姐姐慌慌张张地说道:“麻吉你今天别出去捡垃圾了,外面现在不安全。”
“不安全?”
莫名地麻吉脑海,闪过昨夜看到了雷欧叔背影。
“是发生什么了吗?”
这种不让出门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自麻吉有记忆起已经出现过四五回。
大多都是有凶残的罪犯,在附近的街区出没,母亲不让他出去冒险。
影响最深的一次,可能就是城里的守备队介入,封锁了某条街道据说发生什么危险品泄露。
“有人死了,我们的邻居吉米今天早上,被人看见死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母亲这个时候端着热乎的早餐递过来,吉米接过热汤糊小口小口喝着,听老妈说道:
“听说是被什么野兽咬死的,身体这少一块纳里少一块……下巴都没了。”
听着描述,感觉有点喝不下去早餐,但麻吉强忍着不适喝完,赶忙问道:
“那现在怎么了?野兽抓到了吗?”
“不知道。我从隔壁听到后,就没有出去,我劝你小子也别出去了,外面不安全。”
面对母亲的瞪视,麻吉再不满意也只好低头,嘟囔着同意。
这一天,麻吉没有出门,但在下午时候忽然看到这片区域的区长,组织着一帮青壮年,急匆匆经过家门。
像是去往什么地方打架,麻吉见不少人都拿着家里的柴刀菜刀,甚至还有扫帚和粪叉。
“他们去哪?”
隐隐感觉有大事要发生,麻吉心里不由地笼罩起阴霾。
其实更担心的是他们的母亲,因为如果事态真的糟糕,她就要带着女儿和儿子逃离这里。
届时又要重建新家,适应新的环境和不熟悉的邻居……
傍晚时分,一队穿着青灰色制服的守备队,匆匆经过麻吉的家门口。
麻吉留意到,这队人马去往的方向,正式之前区长组织人手前去的方向。
“出大事了!”
糟糕的感觉应验了。
凌晨时分,麻吉被一阵鬼哭狼嚎吵醒,和仓皇穿衣服的姐姐与妈妈一起来到门口。
从缝隙小孔朝外面的街道看去,满脸疲惫的守备队回来了。
只是他们的制服沾染着明显的血迹,而他们抬着的担架上躺着痛苦的队友。
等他们经过后,队伍末尾是区长等人。
只是这时能见到的人少了许多,麻吉瞧见有一两人甚至缺胳膊少腿,被人抬着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麻吉猜测应该是死了人,不然不会有人哭得这么伤心。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夜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始。
……
几天后,麻吉一家接到了搬迁通知。
不止他们一家,是整片街区的住户,统一搬迁到新的街区。
迷茫,担忧,姐姐和母亲的状态都不好,麻吉的心情亦是糟糕。
下午用过午饭,收拾好东西的一家人,匆匆跟上外面的搬迁队伍,向着新街区进发。
麻吉一家走在末尾,麻吉因为背负着重物,走在更后面的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