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等着清风宗前来要人?
墨濯渊听着墨城的这番话,心头莫名生出了一股烦躁,自家老子那豪迈的笑声此时在他听来也无比刺耳。
若换做以前,他定会与墨城好好策划一番,但现在……
倘若清风宗的人真的前来,他未必愿意将林晚还回去。
林晚那么喜欢他,他怎么舍得让她忍痛离开他?
更何况,他也觉得林晚有趣的很,被囚禁的那一年时间里,林晚待他如何,墨濯渊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若此时问他心中所想,他也只有一个答案。
将林晚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何种手段,他很不愿意让林晚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
墨濯渊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这样有趣的一个人离开这里,返回清风宗,继续任由那些人流言蜚语的中伤,不管林晚想不想走,他都要留住她,哪怕把她关起来!
当这个念头在墨濯渊的心中产生之后,很快便扎地生根,他不觉得自己此时的想法有多过分,只觉得……
是个好办法。
“此事再议!”
墨濯渊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墨城的笑声,“如今都过去了一年了,时过境迁,谁知道如今林晚在清风宗是否还有地位可言……”
“想要知道,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墨城可不知墨濯渊心中所想,一脸得意道:“其实倒也不用打听,清风宗可是一直都在找寻这小妮子,只需我们放出点风声,不怕他们不上来问个究竟。”
“看不出你对那清风宗倒是上心。”
墨濯渊不屑地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只怕若您将放在清风宗上的精力多分出一分放在找我的这件事情上,我也不至于被那老毒物关押一年!”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用嘴说话。”墨濯渊毫不退让,“难道我说错了?老子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将精力全部放在找寻你独生子上,还分出一部分关注那清风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儿子!”
“放屁!”
墨城气得发抖,他知晓自家儿子向来嘴毒,没想过去一年,毒舌功夫不见退步反而见长,越发气恼,“我对你娘一心一意,除了你娘之外,没人配给我生儿子!小王八蛋,你居然敢当着你老子的面自称老子,简直就……大逆不道!”
“你对我娘一心一意还能把人气走,那我也真是服了您老人家了。”
墨濯渊仿佛以激怒自家老子为乐,见把墨城气成这样,不仅脸上没任何的悔意,反倒是一脸得意:“大逆不道怎么了,还不是您教的?我还想篡夺您宗主之位呢!再说了,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子,我是小王八蛋,那您是什么?”
“你……”
墨城没想到自己一句教训儿子的话反倒将自己给坑了,气得越发吹胡子瞪眼,当下也忘了想要与清风宗大干一场的事情,撸起袖子就想与墨濯渊再干一架,“一年不见,你小子长本事了,有本事咱爷俩再比划比划,看我不把你打服气!”
“啧啧啧……”
墨濯渊撇了撇嘴,道:“说不过就想打,我怕您?来啊,有本事打死我,先气走老婆再打死儿子,留您一个寡家孤人您也乐得自在不是?”
不知为何,在听到墨濯渊这番话之后,墨城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般愣了片刻,先前还一副剑拔弩张随时会动手教育儿子的模样渐渐消失,双手垂下,一副疲惫无力的模样。
旁观了一场好戏的林晚嗅到了瓜的气息,虽然她不是很理解墨濯渊为何这般针对墨城,看似不像父子像仇人,但实则他们父子俩对彼此的关心也不少。墨城若不关心墨濯渊,血灵宗的人也不会如此快就找到墨濯渊,甚至墨城还亲自来“探查”墨濯渊的身体情况,虽然用的方式是将自家儿子狠狠按在地上蹂躏了一番。而墨濯渊,话里话外虽都是在气墨城,但在称呼墨城的时候一直用的都是“您”,这个字眼让林晚感觉不到任何的嘲讽,反倒感觉颇为真情实意。
墨家父子俩的这种相处方式,林晚想不通,也只能暂时将其理解为别类沟通方式,不过若说他们爷俩天生犯冲,林晚也不觉得,就刚才那番话听来,林晚觉得很大的原因可能便在于那位被墨城气走的夫人身上,也就是墨濯渊的娘亲。
只可惜原书之中对墨濯渊那位娘亲的描述实在是少之又少,林晚看的时候又是跳着看的,虽然心存怀疑,但也不敢掺和一脚。
拜托,人家自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掺和什么?更何况如今她自己的脑袋都是绑在裤腰带上的,稍有不慎就掉了,她还敢好心去管别人家的事?
“我带回来的人我负责,就不劳您费心了。”
墨濯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变成了冷冰冰的语气。
听到墨濯渊这话,墨城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皱眉瞄了墨濯渊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墨城并未再多说什么,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恢复了一宗宗主的气度,慢斯条理道:“既然你有其他打算,那我也不多说了,你今日刚回来,先休息几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