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尹流翎震惊地看向杜老九，然后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之前曾说过明珠郡主被乱军绑架，后被先帝所救，导致南国军事力量大清洗。在那之后，便诞生了第一位出身寒门的武状元，好像就是姓杜？

那一年的文状元是兰节，这两人应该是认识的，莫非都对太后娘娘有想法？

“不过说实话，我当初就反对皇后娘娘进宫，”甲二四一倒是觉得杜老九说的没错，“你看看一代代定南王府的郡主进宫，哪个有孩子？哪个得善终的？倒是在外面的能生个一儿半女，不然早绝后了，不能因为人家是护国一族就这么糟践人！”

尹流翎虽然从狱卒不管打牌甚至会加入开始就觉得很神奇，但还是被这几个囚犯能如此口无遮拦惊了。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甲二四二开口制止道，尹流翎本以为他总算有点危机意识，却没料到这家伙开口更是重量级，“咱南国的皇帝年轻的时候还有几个英明的，但是一到岁数就全变昏君，要没定南王的人看着，指不定做什么事呢。护国一族，这也是护国啊。”

“你不用理他们，”狱卒看出了尹流翎的疑惑，解释道，“这里的犯人进来就基本不太可能出去了，都是等死。就算说些什么，外面的贵人也不会管。”

“那你呢？”尹流翎能理解这些死囚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但是狱卒又不是犯人，就这么放任他们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被针对吗？

“哈，我在这里干了三十年了，一共也就出去过两次。”狱卒笑了一声，“我没有家人，要说朋友也就是这帮混蛋，也不可能挪位置，我怕什么呢。天牢这么敏感的地方，没人敢拉拢我，也没人敢得罪我，谁能保证没有进来的时候？”

“所以，还是打牌好。”甲二四二总结。

尹流翎若有所思地环视一周，周围的其他牢房里也关着人，无一例外都三三两两凑着牌局，用的也是这种奇特的叶子。他仔细观察甲二四一手上的牌，惊讶的发现这并不是他之前认为的树木或者灌木的叶子，而显然是一种体型适中的海草，只是缺少了一股海洋的气息。

“你们从哪弄来的叶子啊？”尹流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嘴，却见面前几人脸色都变了。

“这可不兴瞎说，”还是杜老九反应最快，拉了尹流翎一把，“这是圣叶，是神赐给我们这些人最后的慈悲。”

不怕皇室，却敬鬼神吗？尹流翎若有所思，于是便旁敲侧击打听关于圣叶和神殿的事情。虽然之前古壬给了他一些情报，但他们毕竟是乡下的小地方，自然没有这些京城人见多识广。

而杜老九反正现在没牌打，闲得无聊，也就很热情地跟尹流翎介绍了一番。

和之前尹流翎得知的差不多，神殿应当就是交人获取这片海底大陆的人族灵魂的幌子，但在国都这种重地，神殿的手段会更复杂一些。毕竟这里的人族虽然迷信，但是要那些贵族世家之人放弃享受前往神殿成为侍者，他们多多少少会心里打鼓。因为曾经出现过有纨绔不想离家而做出了找人替代的事情，神殿便准备了新的方案。

这便是仅在每国国都才能举办的，三年一次的盛会，神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