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啊?”有人故意将后面的词拖长了余韵,暧.昧而又意味深长。
而傅语冰,却因为他的两个词陷入深思。
‘我们家语冰’、‘亲妹子’,或许别人听来,似乎有些暧.昧,可是,她是知道之前郑铭泽喜欢霍静染的,所以,郑铭泽表达的,或许真是把她当做是妹妹的意思。
她的心变得有些起落,这样的感觉还是很久以前有过,让人难以掌控,很是不习惯。
而她向来都不喜欢这样猜测的感觉,总觉得如果他喜欢她,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不喜欢,那么她也该快刀斩乱麻,把这样的情绪清理干净,以免影响以后同在一个办公室的相处。
所以,后面大家开什么玩笑,傅语冰都没听进去,直到中午吃了饭,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空档,可以和郑铭泽单独说两句。
“郑哥,一会儿有什么安排?”她问。
“下午自由活动,晚上有个自助酒宴,就在今天泡澡后面的热带树林里。”郑铭泽说着,调侃道:“放心喝,明天早上没安排,大家都睡到自然醒再回去。”
她点了点头:“好。”
说完,又补充道:“晚上时候,我有件事要问你。”
郑铭泽道:“现在就可以问,反正都没事,是工作上的吗?”
傅语冰摇头:“一会儿吧,我现在先回去休息下。”她想的却是,毕竟那样的问题,生平第一次问,不如趁晚上喝了酒,酒壮胆问了,如果被否定,就当是酒话,第二天就什么都忘了,也不尴尬。
“哦,好。”郑铭泽点头:“去睡一觉,晚上还有游戏,养足精神。”
傅语冰点头,转身,却见颜墨涵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后,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可她没有心思关心太多,所以冲他点了点头,便直接去了房间的方向。
颜墨涵收回落在傅语冰身上的目光,心头却掀了波澜。
她有什么话,要晚上才能对郑铭泽讲?联想起今天傅语冰看郑铭泽的眼神,他的心里,不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午的时光,突然变得艰涩又漫长,好容易才撑到了傍晚。
酒宴的确是在树林中,光线有些暗,为了营造气氛,每桌都是蜡烛照明。
大家平日里上班颇忙,所以今天难得放松,都比较放得开。
这是傅语冰第一次为了喝酒而喝酒,她连续三杯长岛之恋下肚,虽然是鸡尾酒,可是这款后劲比较大,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了五分醉意了。
脑袋有些眩晕,可是,思维却是异常清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白兰地,然后深吸一口气,扶着桌子起身。
刚才她已经看了,郑铭泽去了洗手间,估计很快会回来,所以,她努力维持住身体平衡,走到了回来的必经之路上。
周围都是高大的棕榈树,她靠在一棵树干上,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他果然来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眼,眩晕的大脑却有片刻的冷静。
或许,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她可以采取迂回的方式——问他还喜欢霍静染吗,他应该懂。
而另一桌上,颜墨涵其实一直在注意着傅语冰的动静,她一离开,他马上就警觉起来,再看郑铭泽不在,心头顿时敲响警钟。
路灯的尽头,郑铭泽大步走来,脸颊穿梭在周围的树影间,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直到,他走到傅语冰身边,这才发现了阴影里的她,颇为吃惊:“语冰,你怎么在这里?”
她身上的弦猛然绷紧,站直了身子,目光霎时明亮:“郑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的声音异常冷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酒劲已然快要侵蚀到大脑里最后一片领土。
“嗯,什么事?”郑铭泽道。
“我就是想问你,你——”
傅语冰的话才刚刚说到这里,蓦然就被黑暗里一只手捂住了口。
接着,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语调:“你不许说!”
傅语冰一怔,转头,对上了颜墨涵锋锐的眸子。
他此刻眼神异常犀利,语气不容置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有正事,你干什么——”她烦躁地推开他捂着她嘴唇的手,只觉得自己好容易聚起的勇气,就快要功亏一篑。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他猛地一个拉手,接着,身子撞进了他的胸口,唇被蓦然覆上来的柔软堵住。
颜墨涵本就没什么经验,此番的变化完全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精心准备的表白的话根本都来不及说,便发现自己已经吻了傅语冰。
她显然也是懵圈,在任由他亲了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用力一把推开他:“颜墨涵,你做什么?”
说话间,郑铭泽已然笑笑,冲颜墨涵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潇洒地走了。
“你发酒疯啊?!”傅语冰气得发抖。
“不,我很清醒。”颜墨涵看到傅语冰还在看郑铭泽离开的方向,就觉得心头思绪翻江倒海,他吃醋生气,近乎是吼出来的:“因为我喜欢你!我就算发疯,也是因为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