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外面的天已经亮的晃眼,感受到贴着的热源,他怔愣的抬头瞧了眼 便对上了秦嘉树的目光。
“醒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温稚初顿觉眼前一黑, 面上热的慌, 别过头不与人对视, “嗯。”
“饿了吗?”
“还…还没。”
看着对方骨节分明的手, 想起昨晚的画面想, 他一时间有些无法直视。
家里的单人床不大,但温稚初一个人睡正合适, 秦嘉树身形和骨架都比他要高大, 和这张单人床格格不入。
可能也是怕人掉下去, 一晚上都把温稚初抱在身上睡。
皮肤相贴摩擦,再这样待下去温稚初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忙坐起身想要去找衣服穿。
秦嘉树也不拦, 只是侧首饶有兴致的瞧着。
目光从人白皙的后颈划过背脊, 再末入坐在床单上的浑.圆。
两人昨天的衣服都在浴室,他要是现在想穿衣服只能去衣柜里拿,虽然距离不远,但也要走四五步。
感受到背后的视线,温稚初一时间不知如何动作,回头去看,对方目光也不闪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瞧着。
温稚初红着脸, “你…你先转过去。”
秦嘉树没回答, 佯装转过头, 温稚初这才松了口气, 起身去找衣服穿。
因为有些紧张,打开衣柜一时间就像土拨鼠翻家一样,慌慌忙忙的找出衣服往身上套。
等一切完毕,转过身这才发现对方目光一瞬不离的人看着他。
温稚初一时羞愤,“你…你……”
打又打不过,骂人又嘴笨。
最后气不过冲到床边,一个小猪腾飞压到人身上。
“噗……“
可能是动作实在有些滑稽,温稚初也有些憋不住,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秦嘉树环着人,面上是俊逸和纯粹的笑,发自内心和以往的面具截然相反。
他长的好,是众里一眼就能看见,难得一见的好相貌,温稚初一时间看的有些痴,嫩红的嘴巴抿了抿,随后没忍住在人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秦嘉树面上难得出现意外的神情。
温稚初结结巴巴,“亲…亲一下。”
秦嘉树嘴扬起笑意,“随你。”
今天是元旦,秦嘉树一直陪对方到晚上七点后才离开,第二天还要上学得回家换衣物才行。
晚间秦母听见玄关处有声响忙快步去看。
瞧见是秦嘉树后,面上洋溢出喜悦 ,“嘉树回来啦。”
秦嘉树:“嗯。”
“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妈妈看你都没回家。”
秦嘉树抬眸看向秦母,没有作答。
秦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和大儿子将话题进行下去,两母子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没有话题,说话做事都十分客气。
孩子小时候没有给予陪伴,长大了就算弥补也不亲密。
秦母斟酌了许久,怕像上次一样在和秦嘉树聊天时说错话,“嘉树没吃饭吧,今天你爸爸特意等你回来开饭,小禾在家说要哥哥说一天了。”
秦嘉树没有拒绝,母子二人走进餐厅,秦父瞧见秦嘉树回来原本逗着小儿子的面容一沉。
“你还知道回来。”
秦母面色不好看,“说什么呢!”
“新年不在家往外跑,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好儿子。”
“行了。”秦母目光不满的看着秦父。
秦父没再多说,秦母去厨房看自己煲的汤,顺便让帮佣上菜。
秦嘉禾瞧见他哥回来了,巴巴的往前凑。秦父看着大儿子 ,心中也有些为刚才的话懊悔,但也没低头,他这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和他们不亲。
看着兄弟俩,心中也宽慰,想寻个话头打破僵硬,“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秦母还在厨房里看着火候,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不小的声响。
一阵兵荒马乱。
“先生!!“
“先生使不得!”
“哥哥!巴巴不许不许!!啊啊啊啊!”
秦母听见声响忙快步走出去,只见餐厅内一片狼藉,秦嘉禾坐在儿童椅哭的不行,手一抓一抓的要找秦嘉树。
秦父被几个帮佣拦着,怒气滔天,“你个混账!”
秦嘉树神情暗的吓人,让人将秦嘉禾抱走,小家伙吓的直蹬腿,保姆来了这才勉强抱进房间。
秦母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场景,心中也来了火,三两步来到丈夫身边,“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秦父气恼的指着秦嘉树,“你知道他昨晚为什么不回家吗,他他妈搞同性恋去了!!”
秦母面上也出现震惊的神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些事他们做为成年人几乎都懂,但估计也就是小辈去玩玩。
秦嘉树站在那里没有一句辩驳。
秦母忙走到秦嘉树身边 ,“嘉树你跟你爸爸说就只是出去玩玩。”
秦嘉树不开口。
秦母一时间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说呀。”
“我们是真心在一起。”
“好!”秦父气红了眼,“秦嘉树你行,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秦嘉树目光不惧,笔挺的站在那里。
看着秦嘉树冷眸疏离的样子,秦父彻底爆发 ,“你总是这样,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和你妈从你初中时候就减少工作回来想要弥补你,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嘉树手握成拳,目光中透出狠唳,秦母瞧了忙去拦,但根本拉不住他。
“弥补我?”秦嘉树迈步走到秦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像似野兽露出的獠牙,“那为什么秦嘉禾会出生?”
夫妻二人一时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你们是在弥补我吗?”秦嘉树嗓音冷寂,看着秦父,一字一句 ,“你们是在弥补你们自己!”
秦父:“你……“
“你们知道自身在我身上的失败,才会急于让秦嘉禾出生,填不上漏洞,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秦父想要反驳,但却被气的无法开口。
“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
秦父一愣。
秦嘉树看着所谓的父亲,“第一名就那么重要?”
秦父手有些抖,他们也是秦嘉树小学毕业才知道家庭老师的恶习。
秦嘉树死死盯着他们,“一定要优秀才可以?”
“为什么我没有父母接?”
秦母压抑着泪水,“嘉树……”
秦父心中羞愧,却又不想丢了作为父亲的尊严,“我们不是在弥补……”
“你问过我吗?”
秦父怔愣。
“我不知道你们在弥补什么,在我看来那些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秦父看着眼前高大的儿子,神情恍惚。
记忆中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现在长的已经比他都要高了。
话落,秦嘉树转身离开,本想出门到底是被秦母哭求着拦了下来。
秦父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让佣人将手机拿过来,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秦嘉树小时候的照片。
从刚出生一直到初中的,那是保姆和家庭老师定期给他发过来的,他一直存着。
然而现在再一次翻看,看着上面儿子的笑脸,秦父这才觉得讽刺。
他这一辈子事业有成,婚姻美满,受人敬仰,好似一切都十分顺利成功,他也这么认为。
直到秦嘉树出生,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喜悦之余又不想搁浅事业,男人怎么可能为了家庭琐事分心,同时也不舍妻子舍弃梦想,鼓励她不被束缚。
却唯独放轻了秦嘉树。
他以为只要多留心一些就够了,但事实相反,他作为父亲完全的失败了。
他不想承认,他这一生顺风顺水,也没从未因为对不起谁低过头,他的一切都是成功的没人敢不奉承,但却唯独在做父亲这里失败,作为秦嘉树的父亲失败。
如果他的一生是一块完璧,那秦嘉树就是出现的裂痕。
其实秦嘉树说的一点没错,他根本不是在弥补儿子缺失的陪伴,是在弥补他自己,这样他就又是成功的父亲。
秦父懊悔的看着秦嘉树幼年的照片,一时间红了眼。
他这时才开始怀疑自己,他难道真的对得起孩子吗,对得起秦嘉树吗?
晚间秦母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秦父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难免心疼。
“多大的人了,还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哭鼻子,也不嫌丢人。”
秦母知道他这人别扭,拉着人坐到沙发上,想说些什么最后转为了叹息。
夫妻二人相对无言。
秦母握着秦父的手,好一会儿才道:“随他吧。”
秦父不说话。
秦母看着他,“嘉树一直都是好孩子,是咱们对不起他。”
“我啊,一直很骄傲,嫁了个有能力有野心还支持我的丈夫,还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你对我也专一有心,没有那些糟心的事,出去和别家太太聚会没有人不羡慕我。”
“但是…但是我心里放不下,一直都放不下嘉树小时候,是咱们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
秦父揽着妻子,秦母抽咽泪水不停的往下落,“嘉树一直都是好孩子,他不会做错事的,他也一定是喜欢那孩子才在一起,他的性格没有人比咱们更了解了。”
秦嘉树做事从来不会容自己后悔,秦父比谁都清楚。
秦母哽咽 “嘉树小时候我们没尽到责任,现在我们也没资格……,是我们对不起孩子。”
书房内一片寂静,久久才传来道沉重的叹息。
“随他吧。”是保姆和家庭老师定期给他发过来的,他一直存着。
然而现在再一次翻看,看着上面儿子的笑脸,秦父这才觉得讽刺。
他这一辈子事业有成,婚姻美满,受人敬仰,好似一切都十分顺利成功,他也这么认为。
直到秦嘉树出生,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喜悦之余又不想搁浅事业,男人怎么可能为了家庭琐事分心,同时也不舍妻子舍弃梦想,鼓励她不被束缚。
却唯独放轻了秦嘉树。
他以为只要多留心一些就够了,但事实相反,他作为父亲完全的失败了。
他不想承认,他这一生顺风顺水,也没从未因为对不起谁低过头,他的一切都是成功的没人敢不奉承,但却唯独在做父亲这里失败,作为秦嘉树的父亲失败。
如果他的一生是一块完璧,那秦嘉树就是出现的裂痕。
其实秦嘉树说的一点没错,他根本不是在弥补儿子缺失的陪伴,是在弥补他自己,这样他就又是成功的父亲。
秦父懊悔的看着秦嘉树幼年的照片,一时间红了眼。
他这时才开始怀疑自己,他难道真的对得起孩子吗,对得起秦嘉树吗?
晚间秦母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秦父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难免心疼。
“多大的人了,还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哭鼻子,也不嫌丢人。”
秦母知道他这人别扭,拉着人坐到沙发上,想说些什么最后转为了叹息。
夫妻二人相对无言。
秦母握着秦父的手,好一会儿才道:“随他吧。”
秦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