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起。
倒满菜油的地上瞬间被火包围。
火光中,映出精致少女冷漠的眉眼,以及,老太太扭曲变形的脸。
也许是加了大料的缘故,这火看着不大,却很快把整间屋子燃尽,包括那口黑的发亮的棺材。
曹老三一家缩在相框里瑟瑟发抖。
跟这地暖相比,昨天自己晒的日光浴简直不要太舒服,顺便,大姐头着实对他家太仁慈了。
感动!
等火完全熄灭。
裴雨欢进到屋子里,发现在停靠棺材的地方,当然,现在已经是一片灰烬了,里面躺着个东西。
是个圆盘。
圆盘中央刻着一个鲜红的“奠”字。
房间里的阴气消失殆尽,老太太也不知所踪。
裴雨欢低头看着那个“奠”,总觉得这玩意儿的形状有点熟悉。
皱眉,是在哪里见过呢?
圆的……
像个盘子一样……
厚厚的……
厚的……厚的!
她眼睛一亮,招来曹老三,“把这东西拿上跟我走!”
曹老三苦着脸:为什么当苦力的总是我!
但他不敢有半点异议。
小心翼翼的踏进连阴气都没有了的房间,把那圆盘抱在怀里,紧跟在裴雨欢身后,朝厨房走去。
柯美芳等又跟在他身后。
裴雨欢停在厨房的水缸前,指着水缸最中间凹陷下去的一个圆坑,“把你手里的东西放到那坑里去。”
曹老三不明所以。
照做。
却震惊的发现,那圆盘竟跟他家水缸底面那个坑完美契合。
就……
不知咋地有种“难怪会死全家,该背时!”的想法。
裴雨欢侧过头看他,“你家这存水的缸子挺时髦呀,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肿么一回事吗?”
肿么回事?
曹老三也特么想知道。
转头脸木的看着三十几年没见过的亲妈,“妈,你肯定晓得吧?”
太婆也很懵。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是请石匠做的水缸,那石匠比我还先死,我去哪里问去?”
而就在这时。
水缸里突然冒出一团红光,就看到原本挂满灰尘蛛网的缸壁上纷纷石块掉落,十几秒后,一个崭新的水缸出现在众人面前。
嗯。
缸壁上刻满了字。
裴雨欢打着手机电筒靠近,弯着腰,眯着眼仔细看。
“余光秀,生于xx十三年,死于xxx八年,享年xx岁……”
之后便是一系列歌颂赞美之词,以及她的生平。
曹老三一家也看到了。
曹建文不可置信,“这、这是墓志铭?我家的水缸怎么会有墓志铭?关键,这上面的年份,还是三百多年前的?”转头问曹老三,“爸,你怎么把别人的墓志铭拿来当水缸了?”
曹老三震惊过后便是害怕,“这不是我干的呀,我当初修房子,根本没动这水缸。”扭头问亲妈,“妈,你跟我爸把别人墓碑拿来做水缸了?”
太婆:“可不敢可不敢。”
曹老三指着那面墙,“敢不敢的证据都在那儿呢!”
一家子吵吵闹闹。
在手机电筒的光线下,裴雨欢发现,不单是那一面,其他几面也都刻得有字,都是一律的墓志铭。
就,
朝曹老三竖起大拇指,“你家真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