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好奇的坐在了钟行的身边。
钟行低头蹭了蹭云泽的鼻梁:“我的意思是,你兄长就很成熟,但你像是没有长大。”
云泽很想反驳钟行,但他找不出自己比云洋更加成熟的证据。
云泽认真想了想:“吃喝嫖赌才不是成熟。”
是人渣。
云泽:“我是成熟的。”
在钟行身边坐了一会儿,云泽道:“昨日我突然辞别外祖父,他们肯定会担心,今天我要回去一趟。”
出了书房走了不久便看到一名官员带着两个人进来。
这两个人倒是熟悉,昨天云泽才在辅国公府上见过,一个是静柏观的观主张义清,一个是左林山上的隐士,昨天张义清刚义正辞严的骂了摄政王,没想到今天就要到摄政王侄子的府上,云泽觉得有趣,特意停了下来。
带着这两人过来的官员正是杨统,杨统看到云泽后拱手行了一礼:“云公子。”
身后张义清和那名隐士对视一眼。
他们明面上与长公主为伍,私下里早就想办法结识摄政王的人,想要在摄政王面前露露脸,让对方看看自己的本事,从而奉自己为大师。
然而摄政王下面的人和他本人一样都不信什么和尚道士,他们两个碰了不少钉子,好不容易搭上杨统这根线,杨统现在身为六部尚书权势赫赫,也没给他们好脸色。
这两人只当杨统天性如此,没想到姓杨的居然也会笑会弯腰。
定睛看到云泽的时候,张义清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昨天才骂了云泽。
云泽今日穿身月白色衣衫,长身玉立风姿特秀,他微微一笑:“不知道杨大人怎么请了道长来府上?”
杨统道:“殿下可有空闲?我想引荐他们给殿下认识。”
云泽抱着手臂,半开玩笑道:“我是无知稚子,怎么晓得他有没有空。”
张义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昨天就骂了云泽一句,没想到云泽小心眼居然还记得。
张义清有些心虚:“我等要见殿下,请勿阻拦,耽搁了事情你可担待得起?”
杨统瞪了张义清一眼,赶紧给云泽赔罪:“这些人不懂规矩,云公子切莫动气。”
钟行的近臣都知道这次春蒐提前结束是因为摄政王想念留在家中的大美人了。
短短时间内摄政王让云泽上了钟家家谱,足见情意之深切。倘若云泽在这里拦着并不让进去,杨统是真不敢得罪这位小公子。
但是,摄政王府上下都知道云泽的脾气最好,平时一些小事从来不计较,今天突然拦路,杨统心中不安。
云泽倒没有过多为难这道士,他想起了昨天想告诉钟行的事情,这件事情不急,等回来再说也不迟。
等云泽离开,杨统回头呵斥张义清:“你方才如何讲话的?等下见了摄政王也敢这般?”
张义清等下见了摄政王自然不敢这般,因为摄政王可能把他剁成肉馅。
他道:“不知这位公子什么地位?”
“摄政王的友人。”杨统不方便说更多,“你冲撞了他,若是摄政王知晓,或许比冲撞摄政王本人的后果更严重。”
云泽看起来温和无害,谁都能上前捏一捏,但占据云泽的人很可怕啊,而且有时候不仅仅是“可怕”两个字就能形容的,谁要是真上前捏了云泽,会发现头断的速度真的很快。
等云泽晚间回来的时候,张义清和那名隐士已经不见了。
云泽进了房间对钟行道:“那两位高人找郡王有什么事情?”
钟行一边更衣一边道:“张义清夜观天象,见荧惑守心,认为皇帝有难,他本依附于皇帝这方,当下想投靠摄政王。你认为如何?”
“我听说摄政王并不信任这些人,”云泽道,“真正的高人都在民间普度众生,哪里会汲汲营营来明都讨富贵?”
钟行笑了一声:“那我让摄政王把他们杀了好不好?听说他俩得罪你了。”
“只是口角冲突,郡王不要开玩笑了。”云泽道,“不过,确实可以利用他们。”
“哦?”
“看朝中趋势,天下早晚都是摄政王的。但是,多数百姓听闻摄政王残暴之名,一心反对于他,百姓反对的严重性不亚于贵族反对。”云泽道,“我想摄政王现在还没有谋朝篡位,定是在找合适的时机。”
在云泽想象中,摄政王钟行不是没脑子的暴君,恰恰相反,钟行计划长远。
云泽怀疑钟行还未夺取寥王之位时便有了吞并天下的心思,因而才会不断壮大手中兵将。
对方处心积虑,肯定不满足于当个皇帝过几年瘾,而是想真正的执掌天下到他身死,所以他不会在短时间内逆天行事。
钟行反手将云泽搂在了怀里,他低笑一声:“真聪明,小公子再说说自己的高见。”
云泽被他从后面搂着,钟行的手不安分的在云泽的衣襟旁边游走,外面门未关,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云泽赶紧去按钟行的手:“大多数百姓都迷信,郡王可献策于摄政王,让他利用一些擅长装神弄鬼的人做出假象,说天不佑契,摄政王是上天择选的新君。”
钟行在云泽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低头埋在了里面:“我会告诉他,然后呢?”
“年轻的士子,尤其是出身贫寒、家境衰落的士子,他们认可摄政王。因为摄政王不嫌弃他们出身,他们将来入朝为官,被冷落忽视的可能性很小。”云泽道,“郡王回想一下,摄政王南下之前,明都六部尚书哪一个不是名门之后?年轻士子早就不满了。对于这些人,摄政王不用担心,只按照平日做法即可。”
钟行“嗯”了一声:“针对高门大族呢?”
“分化瓦解报团的家族,尤其是地方上的贵族,对一些和颜悦色,赏赐重金和爵位,并以好言好语安慰。冷落与之交好的姻亲,让这部分家族忿忿不平。时间一久,他们关系再好也会生出嫌隙。”云泽道,“只是摄政王性情不大好,让他对一些反对自己的家族和颜悦色,恐怕有些难度。”
钟行一边听一边隔着衣物摩挲云泽,云泽的想法确实很好,他一直都知道云泽是块可以雕琢的美玉,而且独属于自己。
云泽今天穿着单薄,能够感受到钟行手心里的滚烫:“郡王,你有听吗?”
“完全记下了,”钟行询问道,“云公子,可以不隔着衣服摸你吗?”
云泽沉默片刻。
天还未黑,门也未关,云泽小声道:“不能把我的衣服脱掉,郡王就伸进来摸吧。”
钟行佯装不知:“听不懂小公子的意思。”
云泽握住钟行的手,带他入了衣襟里面:“衣服不能脱,我等下还要出去吃饭,晚膳还没有吃。”
“好。”
云泽腰身纤瘦,这里并没有什么肉,但是手感却极好,一身色如冰雪质如暖玉,因为背对着钟行,所以面容全红了钟行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