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厢房实在很大,不仅有屏风还有小榻,云泽去榻上坐着,没有和他们三个坐在一起,窗户一开小风一吹别提有多么畅快了。
所以白玉兰的琴声犹如催眠曲似的,云泽拿了软枕垫在腰后,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于京墨咽了一口酒液:“云小公子居然睡下了,美色当前也不知欣赏,满京城难找到几个比她俩更美的姑娘了。”
钟茂开玩笑道:“他想观赏美色哪里去看别人?自己拿个镜子看自己得了。不过,王公子和云公子都没有成亲,你们俩兄弟真是奇怪。”
王希赫未成亲是因为他目高于顶,虽然他长得好皮囊,与他家世相同的嫡小姐们哪个不是金枝玉叶?美貌出众些的肯定不愿意忍受他的怪脾气,差些的王希赫也看不上。
于京墨见云泽睡得不太舒服,他指使了倒酒的柳如月过去。
柳如月婷婷袅袅坐在云泽的身侧,她动作格外轻柔,云泽这样浅眠的人居然没有被弄醒,被她放在了腿上枕着休息。
白玉兰仍旧在弹琴,琴声婉转美妙,就连没多大兴致的王希赫也靠在一边专心听着了,于京墨新得了一匹好马,他邀请其余两人过两天和自己出京打猎。
钟茂爽快答应了。王希赫没有异议,这几天他清闲无事,早就想出城玩了。
云泽一翻身子觉得不太对劲,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张漂亮的芙蓉面,柳如月抿着嘴儿对云泽笑:“公子醒了?”
云泽从未遇到这种场面,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柳如月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公子,她抬手在云泽脸上摸了一下:“公子怎么了?”
云泽意识到是于京墨他们叫来的人,他推开柳如月的手:“无事。”
一旁于京墨笑着道:“刚刚看你睡着不舒服,这才让小月儿给你当枕头,改日我们出京打猎,还会再叫几个人,你去不去?”
“到时候再说吧。”云泽心不在焉的道,“看那天有没有兴致。”
柳如月出门时要梳妆打扮,手指捏了胭脂后留下一道红痕,她自己没有察觉,刚刚摸云泽一下将胭脂蹭在了云泽的侧脸上,王希赫坐在另一侧没有看到,其余两人看到却没有提醒。
王希赫让人开封了酒楼里最好的佳酿,他们三个已经喝了半天了,半醉后钟茂想叫来戏班子唱戏,因为这里场地不够只好去了钟茂府上听戏。
云泽一开始没有饮酒,在钟茂府上喝了一些,听钟茂和于京墨二人杂七杂八讲了些摄政王的八卦,回来时天色已晚,云泽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转眼就到了府上。
他本想回去先洗个澡,还未进门就看到了许敬。
许敬见云泽脸上一道胭脂红,猜着云泽白天去哪里鬼混去了,他指了指云泽的脸。
云泽不理解许敬的意思:“许先生,怎么了?”
房间里突然出来一人,许敬看到钟行立刻不吭声了:“我去藏书楼拿点东西。”
钟行低头,指腹在云泽面容上轻轻擦过,云泽看他手上一抹红痕。
之后钟行看了一下手指。
云泽不知道自己脸上怎么有一抹红,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沾上了什么颜料。云泽往里面走去:“郡王,我去沐浴了,身上好热。”
这几天越发热了。
这只是一件小事,云泽未曾放在心上,下午看的几场戏确实有趣,因为中午只眯了不到两刻钟,他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稍晚一些钟行回来了,云泽往里面睡了一点,给钟行挪出一些位置。
片刻后云泽睁开了眼睛。
略有些奇异的感觉让他不太适应,他握住了钟行的手腕,试图让他离开:“郡王,你轻一点。”
钟行的手并没有松开,只认真看着云泽:“下次不要睡在旁人腿上。”
云泽呼吸略有些不稳:“郡王是怎么知道的?侍卫讲给你的?”
今晚云泽身上穿着极为宽松的衣物,夏日衣衫轻薄,他最近消瘦许多,一场风寒让他见风就咳嗽。
云泽解释:“我睡着了没有留意。”
钟行道:“最近很想出去玩?”
“嗯。”云泽点了点头,“生病那段时间在家里一直不能出门,有些闷。”
“明天陪你出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云泽便受不住了,钟行拿了帕子擦干手指,“你身体太虚弱了。”
云泽转身不理钟行了。
钟行低笑一声,从背后搂住了云泽的肩膀:“云公子生气了?”
云泽道:“等我养好身体。”
云泽也是有自尊心的,这么快就结束难免有些受挫的感觉。
钟行道:“试试别处?”
云泽知道钟行是什么意思,他摘下了钟行手上的玉指环放在一旁。
没想到这次更难承受,云泽郁闷得睡不着觉。
钟行环住他,云泽这次确实羸弱许多,前段时间还没有这么差,确实应该好好养一养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