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州比明都更热,士兵们和叛军僵持了很长时间,从春到夏,双方都吃了很多苦头。
叛军首领是个很有见识的人,他知道契朝官员腐败,一定会克扣军饷物资,几十年来就没有不贪军饷的官员,层层克扣下来,最后将士们吃不好穿不好士气大减,只要他们和朝廷慢慢磨,就一定能够打败朝廷继续北上。
却没有想到赵毅这边的粮草、衣物、药物等从来没有短缺过,即便中间出了灾民入京一事,兵部和户部也没有短了他们的物资。
青黄不接的时候,叛军最先沉不住气了,玮州天气比明都更加炎热,不少叛军都中了暑。朝廷下发文书说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投降,朝廷不仅不追究,还能减免他们的赋税。
一些叛军趁着夜黑逃走了,剩下的人心惶惶,终于让赵毅逮到了合适的时机烧了他们的营帐。
钟行为军务烦心了很久,看到来信后难得一笑:“看来让赵毅战败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敬心里也很高兴:“用不了多长时间,赵将军就能收拾全部的叛军,这几个月殿下为玮州之事操心忙碌,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
钟行早早回了房间。
云泽面前放着七八样点心,他正挨个去尝哪种更好吃一些。
看到钟行之后,云泽招招手让他坐下:“郡王尝一口这个,云片糕。”
他拿了一片送到钟行的面前。
钟行咬了一口。
云泽试图把自己的手缩回来:“你咬到我的手了。”
钟行用力一拉,将云泽拉到了自己怀里:“晚上不要吃这么多甜腻点心,吃多了牙疼,厨房给你炖了不加糖的燕窝粥。”
云泽在钟行肩膀上戳了戳:“郡王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钟行看着云泽的眼睛:“我没有笑,你怎么知道我开不开心?”
……猜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云泽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猜出钟行的情绪。
云泽道:“是什么事情?”
“赵毅终于打了胜仗。”钟行道,“先前被压得节节败退,这次胜仗会让军心振奋。不过叛军势大,等彻底平定恐怕还要很长时间。”
“我还以为再僵持下去,你会跑去帮他收拾那群叛军。”云泽又拿了一块糕点,“你再尝尝这个。”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钟行接过婢女递来的燕窝粥,“冷热正好。”
一刻钟后钟行琢磨出了不对:“我从未上战场打过仗,小公子为什么认为赵毅打不过他们,我会去玮州收拾残局?”
云泽正以茶漱口,听到钟行的话差点把这口茶喝下去。
“我瞎猜的。”云泽放下茶盏跑到了床上,“现在我要睡觉了。”
钟行跟了上去。
云泽把被子往怀里一抱,乖乖闭上了眼睛装睡。
钟行拨了拨他的眼睫毛:“你还瞎猜什么了?”
云泽不吭声。
钟行道:“再不说话,我解你衣服了。”
云泽还是一言不发。
钟行解了云泽衣带,手伸进了里面:“真的不说?”
云泽被他摸得身上发痒,他忍不住发笑,赶紧抓了钟行的手腕,眼睛也睁开了。
钟行挑了挑眉。
云泽道:“真没有了。”
钟行猜着也是没有,不然云泽肯定不会这么平静。
他低头在云泽额头上亲了一口,一手扔了云泽的衣衫,云泽有些痒,一边笑一边推钟行的手。
片刻后云泽道:“能不能把灯吹灭?”
灯火瞬间灭了,月光透过窗户从外面洒进来。
云泽埋在钟行的臂弯里任由他做任何事情,如果灯还明着肯定能够看到他的耳垂红得滴血:“我总觉得……我觉得自己好像梦见过这些。”
钟行并不言语。
云泽捏他一下:“你说到底是不是做梦?”
“好像不是。”钟行轻笑一声,“我还记得。”
既然钟行记得,那肯定不是云泽一个人的梦。
云泽困得依靠在钟行怀里,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我又不会拒绝你,下次不准在我睡着之后骚扰我,我白天好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