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打了个寒颤:“臣告退。”
等安乐侯离开,云泽这才把自己的袖子往上卷了卷:“钟行,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真的生气了。”
云泽手腕上一圈捆绑的痕迹,其实不止是手腕上,如果把他衣服脱了会发现他大腿上和腰上都是这种印子。
钟行伤好之后一开始还有所节制,时间一长他看云泽适应自己了,每天晚上变着花样和云泽玩。云泽吃不消与钟行分居了两天,没想到昨天晚上钟行喝了一点酒搬回来了,一直到五更云泽都不能睡。
云泽就算脾气再好也生气了。
尤其看到安乐侯之后,云泽每喊安乐侯一声父亲,就想起钟行昨天晚上逼着自己喊他父亲的场景。
云泽原以为钟行品行高洁无欲无求。
钟行把云泽打横抱了起来:“四处找你便是为了这件事情,回去给你上药,昨晚是我不对。”
云泽懒洋洋的靠在钟行的怀里。
回去后换药更衣,云泽穿着中衣躺在美人榻上。
秋歆在外敲了敲门:“殿下,衣冠送来了。”
云泽将自己的衣袍拿来换上:“什么衣冠?”
“龙袍。”钟行对外道,“让他们进来。”
秋歆让两名太监进来,这两名太监先问候了云泽,之后问候钟行,一人的托盘上是冕旒,另一人的托盘上是衣袍靴袜,这两人将衣物放下便离开了。
云泽奇怪的道:“他们为什么和我说话从不看我?是不是你吓唬他们了?”
钟行捏了捏他的鼻梁:“是他们不懂礼数,你把你夫君当成什么人了?全天下就我喜欢威胁别人?”
云泽无奈的道:“我已经接受与我同床共枕的男人是坏蛋的事实了。”
云泽长得太惹眼,而且看起来人畜无害特好欺负,一些不长眼的纨绔就爱调戏他这种类型的。上次在外面就有人胆大包天想对云泽动手动脚,钟行差点没有把对方的眼珠子挖掉,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钟行不许府内府外的人再直勾勾的盯着云泽看,一些消息灵通的便知道摄政王忌讳别人偷看他的王妃,和云泽说话时从不看他的脸。
钟行被云泽气笑了:“我是坏蛋?那你说说谁是好人?”
云泽被他按在榻上亲了两口,一时间被压得胸口喘不上气来,他只好搂住了钟行的腰:“你先换衣服。”
“照着我的身形裁量,宫里师傅不会出错。”即便不试穿也知道很合身,宫里的人不敢在这件事情上马虎,钟行把衣袍拿了过来,“给你试试。”
云泽:“这是龙袍——”
钟行不容置疑的将云泽的中衣脱下,将明黄色的中衣给云泽套了上去,云泽身形比钟行要小一些,衣物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钟行认真给他换上,将衣袖卷起来一些:“不错。”
柳家和冯家除去之后,钟寄前前后后受惊不轻,他是一点朝事也不愿处理,眼看着身体就不行了,从上个月起便有不少官员上书请求钟行登基,自从叛军平定之后,大多数百姓也期待着钟行成为皇帝。
云泽知道钟行继位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钟行是有抱负的人,他知道这片江山在钟行手中会成盛世。
钟行道:“我听到了你和云常远的对话,关于我的身份,你更早之前便知道了?是不是当时很生气很失望,可惜我当时不知晓,未曾安慰你。”
云泽摇了摇头:“当时不可置信,但是,殿下是我在这里最喜欢的人,就算你是错的,我也只能维护这个错误。更何况,我相信我眼中的钟行并不是无可救药,你在我眼里是很有魅力的人。”
云泽看似温柔多情,似乎喜欢一切,实际上他对这里的一切并无留恋,大概只有钟行才是他真正喜欢的。
怦然心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但云泽是很长情的人,要么不喜欢不在意,假如喜欢上了便能处处包容,对也好错也好,在云泽眼里便是恰到好处。他可能知道不应当,就是情不自禁。
“我在想,就算我真的与你生气,生气之后还是会在一起,因为我很喜欢你,不可能放下这段经历。与其分分合合,不如从一开始就谅解。倘若我在和你生气的时候突然消失,去了你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我恐怕会后悔一辈子。”云泽道,“相对于四年前,我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不会只仰赖你的庇护,我会站在你这边去理解你,这个朝代的一切事物都不及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