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府城外的官道上,缥缈派的一众弟子和萧慎婉柔正快马加鞭疾驰而过。
此时天空已然微微泛白,破晓的晨光正唤醒着大地。
婉柔等人在赶了半宿的夜路后,终于在城外几十里的官驿处见到了雪国王上王后的仪仗队。
她心中焦急,纵身下马,飞奔向官驿。
上前迎接婉柔的宫人们见公主来到此处迎接都顿感错愕。
而婉柔此时也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一众宫人侍卫中,并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南风泷正没有来,鹤仙鸣也没见到人影。
婉柔不禁有些失望。
公主前来的消息马上传到了王上王后的寝室,王上的贴身侍卫将婉柔公主引到了寝殿内。
婉柔激动的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是多么思念自己的母亲啊!一别经年,纵然圣山上的人们再宠爱她,都不及这血浓于水的母子之情!
婉柔进到寝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激动的叫着:“父王,母后,女儿来接你们了!”
然而,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并不是她的父王母后,而是萧慎江臻的贴身宦官,张朝恩。
这张朝恩是雪国的宦官大总管,侍奉过两朝帝王,他做事缜密,为人忠诚,又有功夫在身,所以萧慎江臻十分信任他,有大事小情,都会问问他的意见。
婉柔见到张朝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问到:“张爷爷,怎么是您?我父王母后呢?”
张朝恩急忙上前扶起婉柔,并做手势,示意婉柔不要大声讲话。
他回公主到:“快起来吧我的小祖宗,快让老奴看看长高了没有?一年多不见,公主都长成大姑娘了!”
婉柔不死心,她起身跑到了寝室的床榻前,然而床榻上空无一人!
张朝恩赶忙说到:“公主不用找了,王上王后已经回宫了!几日前王上收到南风大人的线报,说一直驻守草原边境的守将苏日神秘失踪了,有探子发现他带人混入了江城府。后来又接到缥缈派飞鸽传书,说是有细作混在我们官府之中。王上预料他们有大阴谋,为防万一,并摸清真相,王上假意出宫后,又秘密的回去了。只留下老夫和仪仗队等人假扮王上王后,继续前往圣山朝拜!”
婉柔这才松了一口气,父王和母后没有来,是有先见之明,否则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婉柔依然难掩失落之情,她真的非常思念自己的亲人。
张朝恩看出了公主的心思,赶忙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婉柔,并说道:“公主莫要失望,王上王后知道您挂记他们,特让老奴告知公主,王上王后一切都好,让公主您安心求学,早日回宫与他们团聚。喏,这是王后给公主的信,还有,王后亲自为公主做了几身新衣裳,让老奴带给公主呢!”
婉柔赶忙接过了舒敏王后的信,打开来,坐在床榻上认认真真的读起来。
信上,除了解释自己为何不能来圣山与婉柔见面外,剩下的都是一位母亲对孩儿的关切与思念,字字句句戳人心窝。
婉柔一边看着母亲的信,一边擦拭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她几度哽咽,掩面而泣。看的一旁的张朝恩也老泪纵横。
他赶忙掏出自己的手帕为婉柔擦去泪水,心疼的说到:“可怜的小娃娃呀,你说说,你怎么就生在了这帝王家?世人都觉得你风光无限,可谁知道你这么个小娃娃,从小就付出了多少常人不能付出的代价啊!”
婉柔见张朝恩为了自己如此伤感,不忍老人在为自己担心。她强忍泪水,抬头对张朝恩说:“张爷爷,我们都不哭了,不哭了,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张朝恩见婉柔如此懂事,也强颜欢笑应到:“诶,诶,不哭了,我们都不哭了!婉柔公主最是懂事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出发了,您还得陪老奴继续演戏呢!”
说罢张朝恩乔庄打扮起来,这主仆二人一起走上了王上的御撵,朝江城府赶去。
而江城府内,楚大人的官兵,与缥缈派的几位堂主也是焦头烂额。
去往道清观搜捕的官兵扑了个空,只留下了一位清理现场的死士。
地上残留的硝石粉,和没来得及清扫干净的猛火油,说明道清观就是他们制作炸药的地点。
然而,死士只留下了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狂笑后便咬舌自尽!”
负责秋樱的那一队人马,虽然逮到了一个接头人,可此人只是一个玩忽职守,私自贩卖猛火油的雪国腐败官员。假图已然送出,却迟迟没有人来取图。
秋樱画出的爆炸点也没有任何疑犯的出现!
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楚大人和缥缈派都紧捏着一把汗!
他们知道,草原的强敌们就在江城府,这些时日,江城府一直封城,不得任何人进出。
可是这些亡命之徒究竟藏在哪里?那足矣毁了半座城的炸药又在何方?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之前,谁也无法安宁!
江城府的城门内,府衙官兵在驱赶着想一睹雪国王上王后风采的百姓们。
百姓们不懂,往年热热闹闹的天池见日仪式,今年为何弄的如此紧张,连素来亲民的雪国王上王后都不接受百姓的朝拜了?
百姓们无奈的退回自己的家中,或挤在临街的商铺内,从窗户里向外张望,希望能一睹雪国王上王后的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