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皇城的梅花,今年开的格外艳丽。
那傲雪凌霜,似乎在告诉人们:“寒梅不经一番寒傲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纵然是刚刚发了盛怒,可大殿下赫连云逸,转眼间便又能风度翩翩,温润儒雅。
他云淡风轻的带着刚刚跑丢的绒团,踱着慢步来到了武英殿。
赫连云逸将绒团送进了院子里,却故意大声的喊到:“婉柔,绒团我给你寻回来了!这小家伙儿还是认旧主的!无论跑了多远,我一唤,它便回来了!”
在寝殿里正生着闷气的赫连沐风听到了如此这般的挑衅,疯也似的从殿内窜了出来。
他冲动赫连云逸的面前,低吼到:“赫连云逸,你什么意思?当萧婉柔是个物件么?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赫连云逸笑了笑到:“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
“赫连云逸,我警告你,萧婉柔是我未来的王妃,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
赫连沐风气到了极点,他简直无法理解,平日里谦卑有礼的皇兄,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而赫连云逸也突然十分严肃的回到:“赫连沐风,你我之间,也该来一次公平的竞争了!”
“你……”赫连沐风刚想发飙,好在婉柔及时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她也有些不解,这大殿下最近是抽了什么风,为何阴晴不定。
她冲着赫连云逸客气的说到:“大殿下,奴婢谢谢您将绒团带了回来,时候不早了,大殿请回吧!”
赫连云逸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婉柔,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去。
院子里的空气突然安静的让人窒息。
赫连沐风余怒未消的看着婉柔。
婉柔又是委屈,又是憋气的瞪了一眼赫连沐风后,也转身离开了。
两个相爱的人,其实不怕吵吵闹闹,最可怕的,就是互相冷落,毫无沟通。
这样,只会让矛盾和误会越来越深……
午夜梦回。
婉柔在深夜醒来。
她梦见了惠妃在灯下,熬夜剪着窗花,说是要为赫连云逸的新房,增添一些喜庆。
婉柔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不知为何,竟然十分的心慌。
此时,宫墙外传来了打更的竹筒声。
婉柔才意识到,已经是丑时了。
与婉柔一样深夜不眠的,还有赫连云逸。
他着了一身玄衣,孤寂的站在玉壶阁上仰望着星空。
今夜,他注定无眠。
自己母妃的枉死,也许他就要知晓答案了。
飞鸾如约而至。
她一如既往的身着着一身夜行衣,戴着一张神秘的面具。
飞鸾有些虚弱的跪地拜见赫连云逸。
她已经离开凤鸾殿多日,算着日子,她身上的蛊毒很快就要发作了。
赫连云逸头也没回的讲到:“说吧!”
飞鸾有些迟疑的问到:“大殿下想让奴婢从何说起?”
赫连云逸有些不耐烦的说到:“从本殿的母妃是被谁所害说起!”
飞鸾淡定的一笑到:“难道大殿心中就从没有过疑虑?”
“少废话!我要的是证据!”赫连云逸恶狠狠的说到。
而飞鸾则不慌不忙的回答到:“大殿早就怀疑是皇后所为了吧?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飞鸾接着无奈的笑到:“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她想除掉的人,从来不会亲自动手,而是唆使她人去为她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
赫连云逸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他终于转过了身,面漏凶光的逼问飞鸾到:“所以,你就是她那只杀人的手对么?我母妃同你有什么仇怨?她这一辈子都谨小慎微,一直活在玫华那毒妇的排挤之下,如履薄冰,她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飞鸾有些畏惧的答到:“大殿下息怒!惠妃娘娘她,她是被巧儿推下城楼的,并非奴婢所为!”
“巧儿?”赫连云逸咬着牙质疑到。
“是的!巧儿原本是伺候在惠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当然,她也是皇后安插在惠妃娘娘身边的眼线。后来因为丽昭仪得了宠,还怀上了皇子,皇后便将巧儿调去了倚梅阁。惠妃娘娘虽然一直深居简出,谨小慎微,可她毕竟是殿下您的生母!皇后一直忌惮您大皇子的身份,生怕您抢了储君之位。而惠妃,一手促成了您与叶家的联姻,这桩婚事儿,很明显是在为大殿在宫中站稳脚跟而铺路的,这是皇后绝对不允许的事情!所以,她早就想除掉惠妃,阻止您的联姻。而恰巧,丽昭仪又在此时入宫,受尽了宫中荣宠,让皇后眼红,于是,她便想一石二鸟,一并除去丽昭仪同惠妃娘娘!”
“这个毒妇!”赫连云逸低吼着,恨不得马上就将皇后碎尸万段。
可他转而又问到:“这关巧儿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