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亲王府的门前,冷落鞍马稀。
婉柔轻轻的去叩门,不成想,这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她有些吃惊的试探性的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面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像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一般。
婉柔小心翼翼的向着正殿走去,那正殿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在摇曳着。
她推门而入,只见这捡漏的房间里,赫连沐风正气若游丝的躺在那里。
整个亲王府,只有钱承恩一人照顾在赫连沐风的身边。
见到了突然前来的婉柔,钱承恩的表情复杂而又凝重。
他严肃的看了婉柔许久许久,都没有打一声招呼。
婉柔见到曾经威风凌凌,意气风发的赫连沐风,如今竟然落得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她一把扑进了赫连沐风的怀里,痛哭流涕。
可赫连沐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婉柔哭的撕心裂肺。
她一边痛哭,一边向赫连沐风解释着那日发生的事情。
钱承恩见婉柔哭的动容,加之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不愿意相信,婉柔会是杀人凶手。
于是,钱承恩一改往日尊重的说到:“萧婉柔,你别嚎了!二殿下怕是不行了,你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活二殿下吧!”
婉柔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急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认真的为赫连沐风检查伤情。
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赫连沐风的伤势,发现他是受了多处刀伤,箭伤,失血过多,又没得到良好的医治,才会如此。
另外,有几处箭伤,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身体,伤及了内脏,如果不及时救治,赫连沐风恐怕连明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婉柔有些急了,她一边哭,一边对钱承恩说到:“承恩,沐风他快要不行了,再不医治,他会死的!呜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啊!”
婉柔纵然见过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可真的轮到了自己心爱之人即将要离自己而去之时,她竟然慌乱极了。
她用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赫连沐风冰冷的脸颊,无助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沐风,你醒一醒,醒一醒好吗?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嘛!”
婉柔痛哭流涕,仿佛万箭穿心般的痛苦着。
此时,钱承恩冷静的说到:“萧婉柔,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不是会医术么?该怎么医治,你倒是尽快啊!”
婉柔收起了捧着赫连沐风脸颊的手,浑身颤抖的点着头。
她有些紧张的在身上摸索着,然后拿出了一个药包到:“我,我是偷偷的逃出来了,走的匆忙,只拿了这些药。沐风他,同叶盈盈一样,需要伤口缝合,承恩,快,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去东市的于记药铺买这些药品,我马上给沐风做缝合术。”
钱承恩马上接过了婉柔手里的银两和药方,飞奔了出去。
突然婉柔想起了什么似的喊到:“承恩,路过品鲜楼,去跟老板要一匹快马,就说是莲池堂的老板向他买的,让周武付银子,你买了药,骑马回来,要尽快!”
钱承恩点了点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婉柔则急忙去烧水,煎药,为赫连沐风处理着伤口。
赫连沐风的身体已经冰凉,脸也没有了任何的血色。
婉柔战战巍巍的边哭边为赫连沐风医治着。
她突然又发现,这屋子里面十分的寒凉,碳火已经马上就要燃尽了,这对伤者十分的不利
婉柔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为赫连沐风保暖。
随后,她急忙去柴房寻找碳火。
可这柴房竟然连一点儿碎碳都没有。
她在这王府四处寻找着,可一丁点儿能取暖的东西都没有。
婉柔心急如焚,她衣衫单薄的跑出了王府,来到了街道上,四处打听哪里有碳火卖。
可问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婉柔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她实在是急了,于是便去敲开了王府旁的一户人家。
主人开了门,奇怪的看着这衣衫单薄的姑娘。
婉柔说明了来意,想讨要一些碳火,可主人一脸嫌弃的拒绝了婉柔。
婉柔赶忙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两,想要买些碳。
主人一见了银子,马上转变了态度,接过婉柔手里的银两,转身去给婉柔拿了一筐碳来。
婉柔端着这筐碳,迅速的跑了回去。
她笨手笨脚的点燃碳火,弄的满脸满身都是碳灰。
终于,屋子里有了一些温度,热水也烧好了。
此时,钱承恩终于也拿着药材回来了。
婉柔清洗好双手,给整间屋子焚香消毒后,便开始准备为赫连沐风做缝合术。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十分的紧张。
面对赫连沐风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她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