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爱与恨的诗篇(1 / 2)

雪域朝歌 婉柔 7768 字 2022-05-01

应天皇城,亲王府内。

赫连沐风听着自己的皇太叔与他讲着婉柔为自己所付出的种种。

愧疚与悔恨充斥着他的心灵。

皇太叔见赫连沐风还是有些激动,便不再言语。

而对赫连沐风的埋怨,还是太多太多。

他不想再提及,起身离去了。

偌大的亲王府里,只剩下赫连沐风一人。

他就那样傻傻的坐着。

他开始回忆起他的爱情。

为她而执着,因爱她,到最后,他为她而哭泣。

因为失去;只留下无尽的忏悔。

二人也曾一起快乐,一起幸福,宁愿笑着流泪,也不哭着说后悔;不再因为伤心而哭泣,只会因为感动而流泪。

无眠的夜,赫连沐风望着窗外晕着橘红灯光的空气,居然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他感觉到周围一切的一切都在飞速地旋转,飞速地变幻,瞬间天昏地暗。

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唯一没变的,还是自己。

这样一种忧伤,像是行走于萧瑟的秋风落叶里,随着树叶跟风缠绵后的最后忧伤落幕,心绪也在忧伤里徘徊,心烟也随着那一缕忧伤,于风声里,飘荡。

他突然想逃离这座城市,选择离开所有认识的人,选择逃避以前的回忆,选择了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他不想带着带着回忆一起离开,而是独自一个人去走完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他想一点点的拾回曾经的那些回忆,然后统统扔进心灵的最深处,就算心痛也要勇敢的去做。

也许,所有钟情情字的人都有一颗善感的心,情感总是被一些强烈或微小的感受所震撼着,生活在这个纷杂的世界上,常常有着太多太多的感慨,但却从来不敢轻易回首黯淡的往事。

因为那些往事已被泪水浸泡得褪了色,因为那里面有着太多的伤痕,轻轻触碰瞬间就可以泪流满面。

就这样,无数个日夜里,赫连沐风无时无刻的牵挂着婉柔。

每天,思念她时,便会在宣纸上,写上她的名字。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心就一直寄存在婉柔那里。

而今,她为自己付出的所有,转身即成陌路。

多少情,多少爱,就这样,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也许永远,她都不会跟自己再联络。

可赫连沐风的心中,永远,都只有她的记忆陪着自己。

也许,忘记自己,她会更快乐。

那就让彼此都不联络,彼此都不打扰对方吧。

看不到的忧伤,就让时间来慢慢治愈吧。

他的耳畔,尝尝会循环起婉柔那日为他而唱的那首悲伤的歌。

他便一个人静静的走到王府门前,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他明白,婉柔不会再原谅他了。

就如当初误会她时的自己。

那种所谓的仇恨,淹没了内心的情感。

当一切真相大白,悔不当初,却为时已晚。

他好想去告诉婉柔,自己对她的爱,从未改变过。

与那所谓的新欢,不过是他为了掩盖对婉柔的爱意,为自己找到的一个借口。

飞鸾诓骗自己,说她是钱承恩为他找来的女医。

当然,钱承恩确实是找了大夫,可飞鸾的到来,名字是被刻意安排的。

她谎称是自己用祖传的药方救活了赫连沐风。

可赫连沐风看见自己伤口愈合的伤疤后,也曾想过,这缝合术,只有婉柔做的来。

但他为何选择相信了飞鸾?

是内心那杆天平让自己愿意倾斜吗?

当他发现婉柔出现在自己的王府对面时,他便故意与飞鸾亲近。

很多时候,他故意去婉柔那里找茬儿。

他其实,是想要更近的,看一看她。

他多希望,婉柔能跟他撒一撒娇,能放下骄傲的身段去给自己一个拥抱。

也许,那样子,他就可以瞬间的原谅她。

他像个孩子般内心矛盾着。

想恨,恨不起来!

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

自己的优柔寡断,怀疑猜忌,最终害的他,不仅痛失爱人,更失去了无辜的孩儿。

赫连云逸料想的没错。

他,这一辈子都将在悔恨中度过。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赫连沐风手中握着那块儿心形的玉石,酩酊大醉。

而躺在浮云殿中的婉柔,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这已经是她痛失孩子的第十日了。

她从未下过床榻一步,更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每日里,婉柔都是面无表情,以泪洗面。

皇帝赫连云逸日日为其忧心却不知如何去安慰。

他只能将奏折全部搬来了浮云殿。

忙完了公务,就亲自去盯着婉柔的饮食。

她,始终不肯多吃一口。

短短十日的光景,人已经消瘦了一圈儿。

见婉柔日日心情郁结,赫连云逸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日,他竟请来了丽太妃与皇太叔一同开解婉柔。

丽太妃也曾痛失孩子,她能够明白,此时此刻婉柔的心情。

她与皇太叔苦口婆心的劝阻,才让婉柔终于肯喝下了一碗参汤。

为了让婉柔能安心养身子,赫连云逸不得不将玲珑与小晨希都接到了皇宫里,陪着婉柔,度过这难熬的时光。

总之,为了婉柔能尽快的好起来,赫连云逸想尽了一切办法……

人间芳菲四月天,本该去欣赏一切美好时光的婉柔,却依然闷闷不乐的躺在床榻上。

这日,赫连云逸兴冲冲的来到了婉柔的寝殿,开心的对婉柔说到:“婉柔,我听闻,南浔的紫藤花开了,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去弥补我们的遗憾?”

婉柔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赫连云逸马上撇了一眼玲珑,玲珑立马会意的踢了一脚小晨希。

小晨希,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哄婉柔吃饭的人。

晨希可爱又懂事的说到:“南浔?紫藤花?陛下,晨希听起来就好喜欢!我好想去啊!婉柔姑姑,我们去吧!可以带上娘亲吗?还有珍珠姑姑!丽太妃娘娘!”

赫连云逸和蔼的说到:“可以啊!只要你的婉柔姑姑同意,晨希想带谁,便带上谁!”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出去玩喽!婉柔姑姑,您就同意吧!晨希求您啦!”

小晨希说罢,凑到婉柔的脸上,“吧嗒”便是一口。

婉柔终于漏出了勉强的微笑。

晨希欢快的连蹦带跳,冲到院子里面,抱着绒团到:“绒团,我可以去南浔玩儿啦!婉柔姑姑笑了,她同意出门了!”

玲珑笑着对婉柔说到:“主子,你看看把晨希高兴的!去跟绒团聊上天了!哎呀,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真是跟主子您沾了光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还有机会去那人人向往的烟雨江南看上一看。”

一旁的珍珠端着碗燕窝说到:“就是啊!奴婢可是多久连这皇宫都没出过了!陛下居然答应可以带着我,真是要谢谢我们的婉柔呢!来,我得好好的喂我的婉柔吃饭!以后啊,我可得跟着您享福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嚷着婉柔。

她怎么会不明白,两人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起来走走而已。

可不知为何,婉柔的心底,还是不愿意走出房门半步。

她害怕自己一清醒,就又会想起,那刻骨铭心的失去与伤痛。

玲珑看出了婉柔的不情愿,于是捅了捅珍珠到:“那个,珍珠,你还不快去将这好消息,告诉丽太妃!丽太妃,那才是真真几年都没踏出这皇宫半步!她要是知道能出宫走走,还不得高兴的睡不着觉?”

“啊!对啊!我这就去告诉丽太妃!”

珍珠将燕窝递给了玲珑,立马跑了出去。

婉柔瞪了玲珑一眼到:“你为了让我出门,要不要将整个南朝皇宫都搬了出去啊?如此劳民伤财,实为不妥!”

玲珑却不管不顾的说到:“管他呢,反正是陛下出银子!是不是陛下?”

赫连云逸笑笑到:“嗯,婉柔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些银两,就从你和晨华的俸禄里扣吧!”

“陛下!我们可是帮您在哄媳妇儿呢?您这么做就有些不地道了吧?”

玲珑焦急的说到。

赫连云逸捂嘴一笑,然后用他那可以甜死人的眼神看着婉柔。

婉柔没有言语,只是,眼睑低垂,躲避着赫连云逸那炙热的双眼。

不一会儿,倚梅阁的丽昭仪竟然兴冲冲的随着珍珠直接来到了浮云殿。

丽昭仪一进门儿,就兴奋又激动的问婉柔到:“婉柔,珍珠姑娘刚刚来告诉我,你要带我出宫去江南水乡看一看?可当真?”

婉柔无奈的说到:“是陛下答应晨希的!”

赫连云逸笑笑到:“好了,你们几个小姐妹聊吧,孤要去批阅奏折了!”

“恭送陛下!”

几人奇声的说到。

赫连云逸一走,丽太妃就像个孩子般,兴奋的拉着婉柔的手到:“婉柔,陛下真的答应可以带着我也出宫去看看吗?你可知道,我在这皇宫里,都快要被憋死了!珍珠去告诉我这好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丽太妃也这么想去?”

婉柔弱弱的问到。

“当然想了!”

“陛下说了,天子出游,劳民伤财,想去的人,都由玲珑和晨华君出银子!”

婉柔终于能打趣玲珑了。

“啊?那怎么好意思?没关系的,我有俸禄的!平日里,我存下了一些,怎么能让玲珑姑娘破费呢!婉柔的银子我也出了!只要婉柔肯带我就行!”

丽太妃认真的说到。

“噗嗤!”玲珑实在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她接着说到:“太妃娘娘,我家主子是逗您开心呢!陛下哪里至于那么小气,让我这个小小的婢女出银子?”

丽太妃憨厚的笑笑到:“陛下对婉柔可真是好!多让人羡慕!”

婉柔只是婉儿一笑,没有接话。

就这样,婉柔被几人架着,不得不答应了这场南浔之旅。

几人都在兴奋的为出游做着准备。

四月的应天,无论到哪里,都是阳光万里,鲜花灿烂。

终于到了出行的日子,皇帝赫连云逸与婉柔同乘着一台御驾向着南浔小镇驶去。

同行的还有宫中的丽太妃,流云殿的女官,和婉柔的侍女。

大将军晨华作为此次的护卫一同前往。

一路上,婉柔依然郁郁寡欢。

山悠悠,水悠悠,一路上吹不散这点点情,也隔不断这相思愁,唯寄一颗相思的心,诉于皓皓的明月,正如明月千里寄相思,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马车行驶了一天,终于又见江南。

杨柳依依,燕呢喃,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碧波清浪,天蓝云洁,最美不过间四天。

江南,是多少人理想中的那春的天地,就像圣人笔下的世外桃源样,它是那样的绝美隔世,间最后块静。

理想中的间四天,青青的林和连绵不绝的参天树,地上开满了数的野花,就像星星的眼睛,让看了不暇接。

还有肥美的蘑菇,长成把把伞的模样,让不忍去采摘。

这梦中的一切,江南,都能满足你。

赫连沐风将婉柔扶下马车。

一下车,阵阵泥土的芬芳,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

婉柔的心情,瞬间释怀了许多。

这一次,她们住在了小镇的官衙里。

这官衙已有百年历史,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官差们为赫连云逸等人安排好了房间后,说好一起同行的几人就拉帮结伙的分开了。

玲珑带着小晨希,拽上晨华,风风火火的便出门了。

而珍珠则成了丽太妃的人,两人偏要结伴出门,去看一看这水乡的夜色。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赫连云逸与婉柔。

衙役尴尬的询问到:“启禀陛下,微臣为陛下准备了本镇的特色美食,陛下现在可否享用?”

赫连云逸转头吩咐到:“孤听闻,你们这里的水路四通八达,那小小的乌篷船可以顺着水路,环绕整座小镇?”

“回禀陛下,可以的!只是绕这小镇一圈儿,也需得一个时辰!”

“那正好!将那些吃食,拿到乌篷船上吧!准备几坛美酒,我与婉柔一边赏景,一边品酒可好?”

赫连云逸饶有兴致的说到。

婉柔微笑着点点头。

那衙役急忙讨好的说到:“不知陛下与娘娘喜欢什么酒?我们小镇上擅酿果酒,花酒!酒香醇厚,甘烈爽口!”

“哦?甚好!婉柔,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酒?”

婉柔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那衙役马上说到:“启禀娘娘,我们官衙对面,就有一家百年酒铺,那里的酒坛都临街摆着,前店后铺,您可以去随意选选看!若是看着都喜欢,微臣便都给娘娘端上船尝尝!”

“好啊!走,婉柔,我们去看看!”

赫连云逸说着,拉起了婉柔的手来到了官衙对面的百年酒铺。

这里的酒,品种果然是多啊,看的婉柔烟花缭乱。

什么梅子酒,荔枝酒,桃花酒,竹叶酒,桂花酒,菊花酒……

婉柔真是一时半刻无从选择。

伙计热情的照顾着婉柔,询问她喜欢哪一种。

婉柔转头看了看赫连云逸,赫连云逸则慷慨大方的说到:“都打来一些,尝一尝!今日,你我二人一醉方休!”

伙计高兴的用山上的竹筒给婉柔与赫连云逸乘酒,赫连云逸则牵着婉柔,走向一旁的码头。

两人坐上了一艘乌篷船,几名衙役将一大堆特色小菜端上了乌篷船后,这小船便缓缓的出发了。

江南烟雨夜,乌蓬小船荡漾在碧波潾潾的河面,穿梭于各式桥洞,

船上的游人与桥上行人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上下影接波底月,往来人渡水中天”的醉人画图。

两人瞬间融入到南浔的夜色中。

两岸垂柳依依,残塘橹波荡漾,小桥流水人家,长廊蜿蜒曲折,此情此景比书上的“桐村古渡沉桥影,烟拢长廊墨绛灯”更令人陶醉。

赫连云逸好奇的在两人的杯子中斟上了一杯竹叶酒。

赫连云逸与婉柔举杯细品,此酒,色泽明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翠的绿色。

品入口中,霎时间,你会感到一股柔和的清香迎鼻扑来,令人神清气爽。

赫连云逸点头赞赏到:“嗯!不错,入口甘甜,心旷神怡!仿佛在竹林中漫步!”

婉柔微笑的点头认同。

赫连云逸盖上了竹筒,又拿起了一桶桂花酒说到:“婉柔,我们再试试它是什么味道?”

“陛下如此饮酒,一会儿便得醉了!”

婉柔劝着赫连沐风到。

“无妨!只你我二人,醉了又何妨?”

赫连云逸说罢,便将那桂花酒打了开来。

刹那间,花香扑鼻,令人沉醉。

桂花不以艳丽的色彩取胜,不以妖娆的风姿迷人。那淡淡的黄,巧巧的小,粒粒的点,星星似的缀于绿叶之间,微风拂过,整条街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却穿透骨髓。

弥漫在飘渺与现实之间,随风飘散,满院暗香。你寻觅桂花的香,就像是听到蟋蟀的叫声却找不到蟋蟀的位置一样,有点神秘;就像对一种美好事物的憧憬,保持一点距离,才算完美。

美酒配佳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赫连云逸就这样一样接着一样的品尝着竹筒中的美酒,与婉柔回忆着他们两人的前尘往事。

本就不胜酒力的他,怎么能喝的过酒量惊人的婉柔。

他,有些醉了。

赫连云逸开始痴痴的望着婉柔,不停的傻笑着。

他的微笑如酒,醉了红尘,醉了前世今生,醉了月色朦胧。

终于,赫连云逸鼓起了勇气,借着这醉了的月色,温柔的对婉柔说到:“婉柔,我爱你!现在,同你讲这句话,是否有些太迟了?你可以,再让我,爱你一次吗?”

婉柔低着头,默默的喝着杯中的美酒,不知该如何回应。

赫连云逸锲而不舍的说到:“没关系,你可以慢慢的去改变,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时间!”

面对赫连云逸的执着,婉柔终于忍不住开口到:“陛下,世人的流言蜚语,和不被祝福,终将注定,我们的路,并不会那么的好走!况且,我真的累了!好累,好累!情爱,让我伤痕累累!万劫不复!我是真的,真的怕了!”

看着失去了往日灵动的婉柔,赫连云逸才如梦初醒。

她,怕是一时半刻,不会在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了。

赫连云逸只得温柔的说到:“对不起婉柔,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同你讲这些话的!对不起!”

说罢,他便又是一个劲儿的低头喝着酒。

夜凉如水,晓月残缺挂天窗,萤断翅膀,烛光洗去情思伤。

爱而不得的赫连云逸趴在摇曳的乌篷船上睡着了。

小船靠了岸,婉柔轻轻的扶起赫连云逸。

他身上的阵阵幽香传来,合着月色,那么的凄美。

婉柔突然有些心疼他。

他,是拥有无上权利的帝王,却在爱情里,那么的卑微谨慎,小心翼翼。

自己,原谅他了吗?

也许,正如赫连云逸自己所说,争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有什么错呢?

世人,都没有资格去评判他。

人的一生会遇到两种人,一种惊艳了时光,一种温柔了岁月。

前一种冲撞了青春,后一种搀扶着人生。

或许,他与赫连云逸,才是那搀扶彼此之人吧!

他扶着醉了的赫连云逸,回到了官衙的住所。

有的时候,婉柔很是怀疑他的自控力。

即便是醉的如此,他依然能挺拔身姿,气定神闲。

赫连云逸强装镇定的回到了房间。

婉柔叫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便转身想走。

可赫连云逸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婉柔,将她拥入怀中。

他那张迷人的双眸,试探性的贴近婉柔,想要去吻住她甜蜜的双唇。

婉柔下意识的闪躲。

她的举动,不知怎的惹得赫连云逸更是狂热。

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了她的脸颊,贪婪的吮吸着她的甜蜜。

婉柔用力的推开了他,有些生气的说到:“陛下,您喝醉了!婉柔告退了!”

说罢,婉柔头也不回的逃出了赫连云逸的房间。

烛火摇曳中,只剩赫连云逸,还在回味那片刻的温存。

夜微凉,月当空,梦落凡尘,情未央!

回到房间里的婉柔,突然掉落了泪水。

这是记忆里,她的白衣少年第一次吻她吧?

这一切,为何来的这么迟?

为何要等到自己伤痕累累,兜兜转转去爱过了别人,你才肯鼓起勇气,靠近我?

若彼此,没有错过,今天的结局,是否会不同?

她猛然间的,又想起了赫连沐风!

如今,自己对他的回忆,总是停留在,他推倒自己,跌落山下的那个片刻。

付过千般爱换到千般恨,誓约已经变痛哀。

婉柔头疼欲裂,萦损柔肠,她又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榻上,不想再回忆。

她渐渐的睡着了!

梦,她撑着红的绣伞,踱步在充满春意的花丛间。

细风中,飘忽如雾,单薄的倩影,让她出“楚楚可怜”的愁绪。

春草如洗,调的阻绊着她闲逸的脚步,打湿了粉红的丝边裤脚,也湿透了她寂寞的情。

远眺着中的青,脸上的忧郁诉说着她的落寞。

和风细不思归,她就站在那,望穿了千,望穿了秋,望穿了前世轮回。

梦醒后才知道,这只是个梦,个只有在江南才有的梦境。

而一山之隔的赫连云逸,居然与她做着同样的梦。

直道相思了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他能感受到那个夜凉如的清宵,她无比落寞的愁绪。

幽独居,思念的然是佳。

江南的早晨是一天最美的时光。

湛蓝的天空像波澜壮阔的大海,片片浮云点缀着天空像一幅美妙的图画。

古色古香的石拱桥爬满了苍翠欲滴的常青藤,桥上来往的人很多,有卖菜的妇女、有挑扁担的男人、还有赶着牛车的老人。

清澈见底的湖面游来几只鸭子,它们时而张开翅膀,不停地扇动着,好似是在翩翩起舞;时而把嘴伸进水中,好似在寻找东西;时而扭过脖子对着湖面梳理着自己漂亮光洁的羽毛,好似在照镜子。

宿醉之后的赫连云逸,拖着沉重的身子起了床。

自己堂堂一位皇帝,侍女与将军竟然又没有侍奉左右。

赫连云逸摇摇头,轻轻的笑了笑。

他换了一身天蓝色的素衣,起身来到婉柔的门前。

官衙的衙役见皇帝陛下起了身,急忙来到身边嘘寒问暖。

赫连云逸顽皮的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而后赶走了衙役。

他可怜兮兮的轻轻叩着婉柔的房门到:“婉柔,你起了没有?我好饿啊!怎么都没有人管我?”

正在梳妆的婉柔听见赫连云逸在门口惨兮兮的嚷着,急忙起身来开门。

赫连云逸马上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婉柔的身上。

“哎,哎,哎!陛下,您这是怎么?”

婉柔闪躲着问到。

赫连云逸一脸无辜的说到:“我好饿啊!头好疼!婉柔,你带我去吃东西好不好?”

婉柔一脸难以置信的说到:“陛下,您究竟是不是位皇帝?您这圣上做的,怎么比我这落魄公主还要惨!竟然连早膳都没人服侍了?珍珠呢?晨华呢?府里的衙役呢?”

赫连云逸装傻充愣的说到:“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看孤回去不罚他们才怪!婉柔,我们不管他们了,去吃东西好不好?”

说罢,赫连云逸拉起婉柔的手,向着小巷子里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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