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雨一阵风,回归的是落叶,吹散的是无常。
雪国圣女萧慎婉柔的水晶棺椁,随着缥缈派与南风将军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归了故土。
乡愁更是记忆,记忆捉摸不定,乡愁也就捉摸不够。
在他乡流浪了数年,记忆中的故乡却永远不会变,我们会很准确得说出每一个细节,但却在回到故土时发现已然发生太大的变化。
我们宁愿看到一个记忆中的村庄,不愿时光对其无情地篡改。
但当我们失望地离开了,乡愁又开始积聚,开始发酵,于是我们又努力在记忆中抚摸故乡的门环。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离别故土时,她没来得及与任何人说一声再见。
归来时,她又变回故乡的孩子,亦没来得及说一声思念。
婉柔公主,依然是一位沉睡的美人,迟迟没有睁开眼睛。
终于回到了雪国境内,庄旬长老也总算是歇了一口气。
他急忙让南风将军协调了一处馆驿,安置众人。
安顿好了大家,趁着夜色,张南星等人急急忙忙的将婉柔从棺椁中抬了出来。
将婉柔放在了床榻上,张南星一丝不苟的检查起了婉柔的情况。
整个房间内,落发有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过了许久,张南星终于开口到:“还活着!”
大家紧张的情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来。
随即,庄旬长老开口到:“众位,我们还有一事需要商议啊!老夫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们此时将婉柔公主送回皇城,不仅太上皇那里不好解释,恐怕南朝那边也会败露啊!接回圣山呢,我认为也有些不妥,毕竟,南朝皇帝亲自来过圣山,若是婉柔还活着的消息传了出去,他届时便会找过来!所以,我们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大家都认可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庄旬长老的意见。
可是,究竟把气若游丝,空有一席余香残留的婉柔安置在哪里才能妥当呢?
大家都在心力憔悴的思考着。
这时,游历遍名山大川的纳兰嵘彬开口到:“南风将军,此地可是滨城境内?”
南风泷正点头肯定到:“正是!”
纳兰嵘彬接着说到:“师父,徒儿游历四方之时,曾听闻,滨城附近,有一处名曰桃花岛的人间圣地,那桃花岛,据传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岛上桃花三季不败,且地理位置特殊,不仅隐于闹事,且遗世独立,是个隐居疗伤的好地方!”
“奥,依你所见,我们可以将婉柔安置在那里?”
庄旬长老颇有兴趣的询问到。
“徒儿认为比较稳妥,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桃花岛地处雪国海上交通枢纽之地,又离陆地极近,是滨城江水的入海口,于热闹的高丽国也仅仅数里,生活也很方便,且徒儿听闻,那小岛,需要穿过许多隐秘山洞方能寻得,是个绝佳的隐世之地。”
纳兰嵘彬极其认真的提着意见。
“如果真如嵘彬所说,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那,你可能寻得此地?”
庄旬长老严肃的思考着。
“应该没有问题,徒儿曾得到过一本前辈赠与的游记,这游记里,有详细的桃花岛地图。并且,具那前辈所说,他曾在那岛上生活过,岛上,还有他留下的几间木屋,生活用品还应该都在。我们再去集市上为公主置办一些东西,就可以正常的使用了!”
“好,那就依你的意见,就暂时先将婉柔安置在桃花岛!这样,婉柔的棺椁还是得送回雪国皇陵,那咱们就得分头行动了。我们先将棺椁里陪葬的金银珠宝拿出来,给婉柔公主都带上。南星,嵘彬,你二人与玲珑,楚楚,鹤公公就带着婉柔带着这些钱财,前往桃花岛!为师要回到缥缈派主持圣山的各种事宜,那就烦请南风将军,与我两个徒儿一起将婉柔公主的棺椁送回皇城,咱们做戏也要做全套啊!”
好,众人应声答应。
在滨城休整了一天,众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缥缈派的两位弟子,随着南风泷正将军继续浩浩荡荡的将婉柔公主的棺椁送往雪国皇城。
而纳兰嵘彬与张南星等人便带着昏迷不醒的婉柔,去寻找那传闻中的桃花岛。
众人来到了雪国与高丽国的边境之处,按照地图仔细的寻找。
可若想找到这桃花岛,必需要走水路。
这处渡口与小岛之间却只有一些小小的木船,若是带着昏迷了的婉柔和几大箱金银细软,便极其的不方便。
最后,纳兰嵘彬与张南星商议决定,由纳兰嵘彬与鹤仙鸣先行乘船去寻找。
张南星与楚楚,玲珑,则带着婉柔,在离渡口不远的热闹城区先住下。
安顿好了婉柔,纳兰嵘彬便与鹤仙鸣来到了渡口。
今日的滨城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这江边的小船儿居然都去了入海口捕鱼。
江面空空如也,另纳兰嵘彬十分焦急。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见了几个小娃娃,在江边嬉戏打闹,纳兰嵘彬急忙叫住了几个孩子,上前询问到:“小朋友,你们是住在附近的村子里面吗?你们可知道,这附近,谁家还有小船,没有去捕鱼啊?”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笑嘻嘻的对着纳兰嵘彬说到:“我知道,我知道!吴伯伯的渔船没有去,他老婆得病了,他将卖鱼的钱都给他老婆买了药材,没钱交船租了!村长就不让他去打鱼了!”
“哦,那小朋友,你能带叔叔去找吴伯伯吗?叔叔可以给你买糖吃!”
纳兰嵘彬一脸高兴的说到。
“好啊!好啊!”
小男孩儿说着,蹦蹦跳跳的在前面给纳兰嵘彬带路。
他二人跟着几个孩童,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处沿江而建的村庄。
这村庄,家家户户都干干净净,显得十分的安静祥和。
又拐了几个弯儿,终于到了孩子口中的吴伯伯家,只见简单利落的院子里,一位中年男子正垂头丧气的抽着旱烟。
院子里,还站着另一位男子,在不停的数落着那个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