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江南时,雨飘风轻舞,伫立江楼望处,江南深巷那古老的青石路上,木红油伞下,娇移莲步的她,身旁便有君相伴!
可有时候,那少年又离自己远去,随即,他的脸变了个模样。
他身披一席金色战甲,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八面,他突然变的热情似火,对自己的爱炙热而浓烈。
他拉着自己的手,奔跑在甜甜的海边,他拥吻着自己,听潮起潮落。
可他,为何会千变万化?
梦中的他,究竟是谁?
风里的梦不会停留,梦里的风依旧温柔。
寻觅着他的气息,风中的婉柔迷失了自己,从梦中惊醒!
醒来,竟然会有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那眼泪,分明带着一丝悲伤。
她会不开心,总有突如其来的难过,什么也不想干,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突然的,很难过。
这些感觉,让婉柔总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算了,那就不去想了!
反正此时此刻,婉柔正与自己最亲爱的朋友们对酒当歌。
何不活在当下,做个逍遥快活的自己!
秋夜盘桓四更星,忽明忽暗痛离情,声声雾雨浇心上,咽咽凄风裂肺中。
自婉萧慎婉柔以早朝皇后的身份斌天之后,南朝亲王赫连沐风便如同痴傻了一般。
皇帝赫连云逸专门派人时时刻刻看着他,以防自己这个皇弟寻了短见。
心灰意冷的赫连沐风便开始寻找起了传说中的忘川,让自己的灵魂随风而逝。
既然婉柔都不在了,他也不愿独活。
南朝皇帝赫连云逸回到了皇宫,写下了罪己诏,向整个天下昭告了所谓自己的罪行。
赫连沐风整日便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目之所及的每一处,他都能想起婉柔,只有借酒浇愁才能虚度光阴。
皇太叔到宫外去看赫连沐风,将赫连云逸从小到大的经历都与他说了个遍,此时,他才如梦初醒般的明白,自己的皇兄为何会变的如此这般。
皇太叔又委婉的劝解着他。
可他想起婉柔当初给那般的祈求自己相信他,自己却以为她是在找借口,还对她说了那么多的狠话。
自己终究还是自己负了婉柔。
每每思虑到此,他都疼到无法呼吸。
赫连沐风便疯了一般去寻求所谓的忘川。
踏遍万水千山,他也在所不惜。
他还开始信起了神灵,会去求见各路高僧道士,说哪怕自己就是再见婉柔一眼,再和她说一句话都好。
那日,他确实遇到了一位得道高僧,高僧说,就是见一万眼,说万句话都解不了赫连沐风的心结。
这一切都是命数,天命不可违。
可赫连沐风表示自己还是放不下他心中挚爱。
高僧便点化他:“这一世你们相恋却不得相见,行灭却神不散,缘尽却分未尽!只是不得永相依!”
赫连云逸有些不明白,高僧说心之所念,行灭却神不散,一切近在眼前究竟是何深意?
他苦苦的哀求高僧指点迷津。
高僧却说,说婉柔是挣脱束缚得了大自在。
赫连沐风问,他不是婉柔怎么知道她是得了大自在?
高僧告诉赫连沐风,婉柔以一人之力平息了一场南朝的浩劫,这不是大自在是什么?
高僧还感叹的说:“曾经,是她苦苦寻你,现在换做你去寻她,为什么这世间要留这么多遗憾?这一切皆是因果循环!”
纵然赫连沐风踏遍万水千山,却始终没能找到他的忘川。
最后,他不得不回到了他与婉柔的定情之处,在那一片蒲公英的约定里,建了一处小庙。
晨钟暮鼓,赫连沐风舍弃一切杂念,只在那里等着下一世的婉柔回来。
而同样深爱婉柔的赫连云逸,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痛苦?
可是他,毕竟承载了天下,他不能倒下,更不能弃天下于不顾。
赫连云逸只得每日勤勉朝政,将南朝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方能对得起婉柔的付出……
桃花岛的清晨,开满整个小岛,花瓣徐徐吹落。
虽如烟花般易逝,却已把刹那芳华留存在世间。
婉柔从甜甜的梦中醒来,伸了伸懒腰,来到江边散步。
清澈的凉水旁,玲珑正浆洗着衣衫。
婉柔笑意盈盈的走过去打招呼到:“早啊,辛劳的玲珑姑娘!”
“公主今日起的好早啊!”
玲珑笑着回应婉柔。
“哎呀,能不早么,我已经没了酒曲,无法酿酒,长夜漫漫,没有美酒相伴,怎么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咦,玲珑,你说,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偷偷的溜出去玩儿啊?”
婉柔突然冒出了逃离桃花岛的想法。
玲珑没好气的白了婉柔一眼到:“小姐,您都几岁了?怎么还这么任性贪玩儿呢?这贪玩儿不要紧,还白白生出了这熏酒的毛病!”
“哎,你个丑玲珑,越发的不拿你家主子当公主了!我多大了?我才十六岁!这大好的年纪,不贪玩儿,做什么?难道要我每日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你才高兴?”
婉柔一脸倔强的回怼玲珑。
“多大?公主你多大了?”
玲珑瞪大了眼睛看着婉柔。
“怎么了?我不是十六岁么?或者,十五?”
婉柔一脸认真的反问到。
“我的公主,你都二十岁了好不好嘛!怎么还越活越年轻了?”
“你傻了么玲珑?我才来圣山几天?你就不会算数了?”
“不是,公主,咱俩,谁,啊,那什么。嗯小姐,你最近有和赫连公子联系么?”
玲珑突然意识到不对,看婉柔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太像是在开玩笑。
她破釜沉舟的试探婉柔的反应。
“赫连,公子?谁是赫连公子?玲珑你最近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婉柔的回答,仿佛那伤她入骨的两个人,从未曾出现在她生命中一般。
玲珑一下子就愣住了。
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
玲珑扔下了手里还没洗好的衣衫,直奔张南星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