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跟着孤去雪国,干嘛还要带上绒团?”
赫连云逸满脸的不耐烦。
“绒团很有灵性的!不要以为奴婢不知道您此去雪国是做什么的,绒团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呢!”
“我同意也带上绒团!”
小晨希又接话到。
晨华君实在忍不住的噗嗤一笑,接着责备小晨希到:“哪儿都有你!”
趁着皇帝赫连云逸还没反应过来,珍珠毫不客气的坐进了马车,接着喊了一声:“绒团!”
那小绒团纵身一跃,一下子就跳上了马车。
它也不往马车里头钻,只是卧在车棚外,安安静静的蜷缩在晨华君的一旁。
赫连云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扭过了头,不搭理珍珠。
晨华与珍珠都明白,他这是默许了。
晨华君笑了笑,继续驾驶着马车,奔向雪国。
马车一路颠簸,珍珠就像变魔法一样,一会儿从大包袱里掏出些开胃健脾的蜜饯,一会儿拿出一壶酸梅汁,递给小晨希和赫连云逸。
这遥远的路途,对于第一次出这么远门儿的小晨希来说,无外乎是一种严峻考验。
劳累,水土不服,晕车。
种种问题随之而来。
幸亏珍珠想的周到,拿来了那么多防止晕车,防止大家水土不服的吃食,才缓轻了大家的种种不适。
晨华君由衷的感谢珍珠,若是她不在,小晨希还真不一定会怎样。
赫连云逸也似乎没那么生她的气了,渐渐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千山万水,因她不过毫厘。
一路的艰辛颠簸,几人终于来到了雪国境内。
从应天到雪国,几人不仅看遍了山河大川的变化,也仿佛经历了四季。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
而雪国最温暖的滨城大地上,竟然还残留着冬雪。
可在婉柔的眼里,三月残雪,就是滋润雪国大地的甘甜雨露。
阳春三月,春和花野,枯燥交响也有浪漫定义。
她带领着缥缈派和自己桃花岛的仆人们,开始忙活在滨城各个村庄的田间地头。
指导村民们翻地,正确的施肥,播种。
哪块儿土地适合种植哪种作物,哪里需要改变土地质量,婉柔公主都亲力亲为,到田间地头里去指导大家。
更多的时候,她还会去巡视那些学堂与医馆,亲自为小娃娃们授课,传授知识,去医馆指导一些草药知识。
这个春天里的婉柔,已经不似公主那般高高在上,反而每日打扮的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
她将蒙着面的轻纱,变成了遮着整个头部和脸颊的头巾。
这样,既方便自己干农活儿,又能避免风吹日晒对皮肤的伤害。
最重要的是,同样可以遮住自己的面容。
而真正美丽的人,永远都不会被普通的衣衫所埋没。
婉柔的这种特殊打扮,因为她那独特的美感,而被滨城女子们纷纷效仿。
一时间,滨城的大街小巷竟然都是这样带着头巾,半遮着脸颊的女性打扮。
女孩子们,称呼这种装扮为桃花仙。
意思是穿上这样子的衣衫,自己也可以像桃花岛上的那位仙女一般,受人追捧,受人爱戴。
因为滨城的百姓,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桃花仙子,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众人只知道,她每日里都是这样的装扮,超凡脱俗,优雅而美丽。
顾此,头巾的样式更是做的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若是不去仔细分辨,竟一时半刻认不出谁是谁来。
女孩子们,便沉迷于这种装扮,都希望自己,像那桃花仙子般可爱。
婉柔并没有在意这些,她依然每日充实而快乐。
今天一大早,她一如往常的打扮好了自己,带上工具,与属下的众人向着更远的村庄出发。
婉柔的到来,让村子里的人们激动不已,大家簇拥着婉柔,来到了村子里的耕地上。
婉柔认认真真的指导着村民们,并为他们分发种子,树苗。
村民们在婉柔的指导下,干劲儿十足的干起活来。
一旁的侍女也戴着头巾,站在婉柔的身旁,给婉柔递上干净的水壶。
婉柔轻轻的饮了一口水,对着身旁的人嘟囔着:“这是咱们走的第几个村庄了?这个村子紧临着官道,交通运输还算方便,所以村子里的情况还没那么糟!也不知道玲珑与纳兰师兄他们今天去的那些村庄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肯定也会进展顺利的,小姐莫要担心!”
一旁的侍女微笑着回应着婉柔。
突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婉柔猛的回头。
只见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辆高大豪华的马车疾驰而过。
婉柔愣愣的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久久不能平静。
突然,那种似梦非醒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婉柔的头又是一阵疼痛。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身体有些摇晃。
一旁的侍女见状,急忙扶住了婉柔,焦急的询问着情况。
婉柔摆了摆手,喃喃自语道:“这味道,怎么,这么的熟悉?”
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那种味道,那种让人无法忘怀的味道。
好似雨后森林里,泥土与树木的芬芳,又似千年古刹中,虔诚焚烧的许愿香。
总之,那味道,可以直击心灵……
官道上,赫连云逸的马车上,一直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车棚下的绒团,突然有些躁动。
它高高的抬着小脑袋,望向官道旁的田地里,嘴巴里发出咩咩的,像是小羊一样的叫声。
绒团,是一只罕见的白色小鹿,是传说中长生不老的玄鹿。
那雪白的绒毛,再配上咩咩一样的叫声,让不知所以然的人会误以为它是一只小羊。
只有每日照顾它的珍珠知道,绒团从不轻易乱叫。
听见了绒团的叫声,玲珑急忙掀开车窗查看。
可田地里,婉柔因为头疼的毛病再次袭来,已经被仆人扶回去休息。
可绒团还在不停的叫着。
玲珑叫停了马车,几人跳下马车,再回到绒团发现异样的地方之时,婉柔与他们已经擦肩而过。
田地里,除了辛勤劳作的农民们,便是一望无际的宽广田地。
珍珠有些失望的摸了摸绒团的小脑袋道:“绒团,你是太过思念自己的主人,还是哪里不舒服了?”
绒团委屈巴巴的蹭着珍珠的衣角,眼睛里,竟然含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