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中,滨城西市上。
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哭的撕心裂肺。
正欲逃离这是非之地的玲珑,被一声稚嫩的“娘亲”拖住了脚步。
“小晨希,你怎么在这里?”
玲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亲,晨希好想你!”
小晨希说罢,张开双手,便扑向了玲珑的怀里。
玲珑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忍不住的,大颗大颗的低落了下来。
小晨希紧紧的抱着玲珑的脖子,用一双小腿,死死的盘住玲珑的腰身,生怕玲珑丢下自己。
玲珑此时的心情纠结万分,左右为难。
一边,是千疮百孔,好不容易被治愈的主子,一边,是尚且年幼,自己倾尽心血养大的孩子。
玲珑究竟该如何选择?
马车上,楚楚掀开了车帘,见玲珑怀里紧紧抱着个孩子,她也先是一惊。
玲珑回头望向马车,又摸了摸小晨希的头,最终狠心的开口到:“晨希,你可知道,我并非是你的生身母亲!”
“晨希知道,晨希早就知道了!我的娘亲,一剩下我就撒手人寰了!是娘亲和婉柔姑姑将晨希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晨希不管,晨希这辈子就认您这一个娘亲!”
小晨希一边哭,一边懂事的说着。
玲珑的心再也硬不下来了。
她泣不成声,用力的亲吻着小晨希的额头,望向人海之中已经寻找过来的晨华君。
玲珑急忙问小晨希到:“你可愿意跟娘亲走?”
“不管娘亲去哪里,晨希都不会再离开您了!”
小晨希用笃定的眼神望着玲珑说到。
“好!那就跟母亲走!”
玲珑说罢,将晨希高高举起,面向在人群之中焦急寻找孩子的晨华。
晨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被玲珑高高举起的小晨希,他吃惊又开心的喊到:“玲珑!是玲珑!”
随后,晨华君兴奋的向着身后的皇帝赫连云逸喊到:“公子,孩子没事儿,他找到了玲珑!”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一会儿,一转眼的功夫,玲珑就已经带着小晨希跳上了马车,飞驰而去。
“玲珑,晨希!”
任凭晨华君如何呼喊,那马车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飞奔而去。
晨华君拼命的在后面追着,赫连云逸也狼狈的跟在后面。
可就算是武功高强的大将军,也依然跑不过四条腿的汗血宝马。
两人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一点儿功夫都不会的珍珠,更是已经没了踪影。
晨华君与赫连云逸气喘吁吁的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有不甘。
赫连云逸上气不接下气的询问晨华到:“你确定抱走孩子的人是玲珑?”
“没,没错,就是,玲珑。我,不会看错的。可是,可是他干嘛,躲着我!”
晨华君气喘如牛,结结巴巴的回答到。
“婉柔,婉柔一定和她在一起!她不是在躲你,是在躲我!”
赫连云逸有些难过的说到。
“这么说,公子您,您是确定,婉柔娘娘一定还活着?”
“我能感觉到,她一定还在!”
赫连云逸信心满满,却始终寻找不到婉柔的踪迹。
“那接下来怎么办啊?这么看来,她们是在故意躲我们了?这媳妇儿没找到,还把孩子搭进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晨华怕着大腿,垂头丧气。
“记住马车离去的方向,咱们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找。这滨城就这么大的地界,总能再遇见的!”
“陛下,您别忘了,这可是人家雪国的地界,若是想藏个自家的公主,就凭咱们这三个人,那就是大海里捞针啊!”
晨华君毫不客气的给赫连云逸泼着冷水。
“那就接着提亲!孤这南朝皇帝,就非要取她雪国的公主不可!一个不嫁,就再取一个!孤就不信,她雪国能将尚且年幼的萧慎婉婉嫁给孤?”
赫连云逸有些霸气又狠呆呆的说着。
“得,您这意思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不是微臣说您啊,一见到婉柔娘娘,您便该不是这副模样了!”
“你!跟着玲珑,竟也学会顶撞主子的本事了?”
赫连云逸正与晨华打着嘴仗,气喘吁吁的珍珠才追了上来。
望着早就没了踪影的马车,珍珠急的眼泪汪汪。
“没,没追上?都怪我,都怪我!应该是我时刻拉住小晨希的!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可怎么跟玲珑交代啊!这雪国,怎么还当街抢小孩子呢!咱们,咱们赶快去报官吧!”
珍珠急的直跺脚,可晨华与赫连云逸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啊?快走啊!”
珍珠哭着拉扯着晨华。
“珍珠,别哭了,小晨希不会有事的!是玲珑带走了他!”
晨华劝解着珍珠到。
“玲珑?那她跑什么?不想见我们?为什么?啊……婉柔,婉柔一定和她在一起!婉柔肯定还活着!我就说,她,她的师门,可是妙手回春,大名鼎鼎的神医谷,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死掉呢!太好了,太好了!”
珍珠心思敏感,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同皇帝赫连云逸一样总是觉得,婉柔没有走远。
高兴之余,珍珠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惊叫到:“小晨希,我教过小晨希,如果与我们走散了,就在沿途留下标记,如果是被人拐走了,就将,就将我给他缝在荷包里的薄荷叶洒在沿途。绒团,绒团可以闻到薄荷叶的味道,就能巡着味道,找到晨希!”
“可他,是被他娘亲带走的!他能照做么?”
赫连云逸反问到。
“找找看吧!万一,晨希听我的话了呢!”
珍珠也不错肯定,只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那我去把绒团牵过来吧!”
晨华君说着,便往回跑,珍珠与赫连云逸则巡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仔细的寻找着。
可是这漆黑的夜晚,除了月光,这官道上根本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两人根本看不清楚。
等了许久,晨华终于架着马车,带着绒团,提着一个大灯笼出现在了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