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感觉到了房间内的杀气,转头看向刑夜暝,只见刑夜暝眼睛猩红的看着男子,姜穗刚想过去将刑夜暝拉住去却听刑夜暝走到前头来和男子说道,“你如此不相信这位大夫能够将你救好,是在怕什么呢?”
男子好像心里被刑夜暝看穿了,他之所以如此不相信姜穗能够将自己医治好就是为了麻痹自己,俗话说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他从感染瘟病一来一直被人说这病是有希望医治好的,有希望活下去的,他也一直坚信着,听医嘱,让喝什么药就喝什么药,让隔离就隔离,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还被强行关到了这里来等死。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已经接受了自己马上就要死的准备,忽然又来了一个小丫头,扬言说自己能够医治他们,将他们都救活,他不想再有希望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边等死。
“你,你说什么呢。我怕什么,我能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能怕什么?”男子说话有些急促,好像极力想要证明自己什么都不怕。
“你再怕希望,你怕我们给了你生的希望最后还是破灭了,你怕死,你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孬种!”刑夜暝的声音不大,但是有力,一字一句的说中了男人心底的脆弱,男子红着眼死死的看着刑夜暝,“你别说了,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既然不怕死,何不尝试一下呢?反正不医治就会死,还有什么更坏的结果吗?”刑夜暝的气场可能是真的吓到男子了,男子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凳子上,囔囔自语道,“是啊,已经是这样一个结果了,还有更坏的结果吗?”
姜穗和金姨两人站在刑夜暝的身后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刑夜暝,刑夜暝转身目光对上了姜穗的目光,看到姜穗眼里闪闪发光的看着自己,好像很受用,一脸轻松的走到姜穗的身后,姜穗见状走到男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大哥,现在反正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也不会更糟糕了不是吗?你也不用觉得我是给你希望,咱们就死马当成活马医,说不定还真就出现奇迹了呢?”
男子抬头看着姜穗,眼里有些泪花,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要怎么做呢?”
“先将房间都打扫一遍然后消一下毒吧。”姜穗环顾了一遍四周,男子的房间虽然不乱,但是有些脏,想来也是,都那么就没人打扫了,就算保持的再整洁,也是会脏的。金姨去拿了扫把,刑夜暝被金姨喊去提水,姜穗在水里放了消毒片,几人便开始忙活起来,整个房间上上下下全部打扫消毒了一遍,床单被套也换成了干净的,刑夜暝又给男子换上了赶紧的衣裳后,男子便被姜穗喊去床上躺好,然后姜穗开始把脉,从药箱中拿出布洛芬又递上水让男子服下,之后又给男子打了疫苗,挂上了水。男子的胆子确实比金姨大多了,他只是很好奇姜穗拿着的是什么,眼睛是一直没离开过姜穗的手,看着姜穗将枕头扎入自己的胳膊,将药剂推进自己身体内,又看着姜穗给自己挂水将枕头刺入自己的血管内。
忙完一切后,男子有些累了,便躺了下来准备睡觉,姜穗将男子的手放在外面,走到外面关上了房门。
之后便是第二间房,第三间房,刑夜暝一只跟在姜穗的后面,和金姨一起帮着姜穗打扫房间,消毒,换上干净的被套,然后看着姜穗给患者把脉医治吊水。期间金姨和刑夜暝也会时不时的跑去之前吊水的房间查看,如果患者的盐水已经见底了,就过来喊姜穗过去,或是换药或是将挂水的东西收起来。这三人一忙,便是忙到了天黑,金姨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婶子的房间,婶子的房间已经打扫消毒过了,也换上了干净的被褥,以后金姨便只能睡在她的房间了。
月亮上来的时候,姜穗便只能和金姨道别,先回去。借着月光,姜穗和刑夜暝两人并肩走在风落城的街上,街上空无一人,刑夜暝不说话,姜穗便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
忽然一阵风吹过,刑夜暝竖起耳朵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屋檐,一把拉过姜穗的手加快了步伐,姜穗有些紧张,忙低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