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只是一种形式,有没有都无所谓。
刘穗花看着掌心里的棒棒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当我是殷殷啊。”
太过聪明太过油滑的男人,刘穗花真是不敢接触。
“那不就得了,老板娘来帮你分担分担。”
前不久花臂自己买的江景房装修好了,他才搬出来。
刘穗花都伸出手了,没想到这男人在兜里掏了半天,居然掏出一枚棒棒糖:“新口味,请你吃。”
花臂就更加自卑、不敢表达了。
她笑了起来,扬扬手:“那我真戴着玩儿了。”
“嗯。”
刘穗花溜达到花臂身边,随口问了句:“你有东西给我吗?”
好像还行,他不聪明,但刘穗花也不喜欢太聪明的。
这就是最真实的人间,他们生活的地方,和现实的土壤血脉相连。
“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女人也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大哥,你是好人,你别管了,我跟他回家。”
刘穗花脸色却微微变了。
刘穗花正要看文件,见他这般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吓了一跳:“干嘛?”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花臂站在原地,剧烈的心跳还未平复。
当了店长之后,为了做好工作,从不用电脑的他,还自学了使用 word、excel和 ppt。
“你谁啊你,你管的太宽了吧!”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命苦,嫁了这么个人呢。”
刘穗花倚在门边,唤了声:“诶,小花,发什么愣啊。”
她喜欢他吗...
他挠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花臂连忙辩解:“我怕你觉得我烦,不想看到我。”
“行,我不在你店里动手,好吧!”男人将女人拖拽了出去,扬手就要给她一嘴巴子。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花臂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希望你好好的。”
花臂嘴角上扬的弧度快压不住了。
花臂犹豫了很久,终于红着脸说:“有。”
蛮多这样的老总追过刘穗花,都被拒绝了,他…有凭什么妄图得到那片澄澈的蓝天呢。
但对刘穗花来说,这就是全部了。
花臂觉得她应该是很寂寞,需要一个男人在身边聊以安慰,所以尽可能满足她。
男人得意地笑着,拉扯着女人离开了Y-sui 店门。
刘穗花太了解他是什么人了,老实是真的老实,傻也是真的傻,又不会说话,笨嘴拙舌。
后来几年,两人的身体没有因为年龄而渐渐疏远,反而愈演愈烈,几乎每天都会要,所以花臂搬到了刘穗花家里。
刘穗花就喜欢听点好听的话,花臂偏又特别不擅长说漂亮话,但每一句说出来,都是沉甸甸的真心。
“搬家啊,我家那么多东西,你让我一个人搬啊?”
“那你跪什么啊,还双膝,给我磕头呢?”
“我都看了你十多年了,烦过吗,这会儿装什么。”
“你当我什么人。”刘穗花听到这句话,顿时有点气闷:“哦,做不了你就不来了,拿我当工具啊。”
“老婆就更不能打了!”
花臂笨嘴拙舌真的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一把将她抱起来,宛如一只大熊似的,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我怕别人对你不好,我怕你遇到爱赌钱又打老婆的、那我…”
她十六岁从农村出来,奋斗多年,和重男轻女的家庭决裂,好不容易挣下眼前这份家业。
花臂有些困惑地回头:“他怎么这样。”
“明天来家里搬东西吧。”
相比于婚姻的形式给女人带来的安全感,她更加信任花臂这个人,因为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离开她。
“搬什么?”
“不开心啊?”
有好几次 Y-sui 陷入资金危机,董事会几次重组,身边人来了走、走了来。
“我可能会再进去一次。”
就当她是守财奴吧,她就是不结婚,不想把自己的家业分出去,哪怕在某些老总看来,她的 Y-sui 也的确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我觉得大得有点夸张了。”
……
那次之后,刘穗花简直上瘾了,时不时就要“召幸”他。
“你喜欢就拿去戴着玩儿。”
“不是!”
所以俩人从来没有点破关系。
男人说罢便要动手,花臂一个箭步冲上来,攥住了男人的手:“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对女人动手。”
“以前在葫芦巷,这些事儿你还见得少吗。”刘穗花漫不经心道:“世界上的男人,结了婚都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以前葫芦巷还有个男的因为赌钱、逼得女人跳楼的呢,你又不是没遇着过。”
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地去茶水间接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刘穗花手上:“穗花,你不要误会我。”
花臂也加倍努力地健身,让自己变成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我…我不回去,回去你又要打我!”女人衣着体面,也刚刚做了发型,显然是 Y-sui 的客人。
“这是我的家务事,我打我自己的老婆,关你屁事!”
花臂惊讶地望着她:“你…你的意思是…”
刘穗花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好了,傻瓜。”
“住不了。”
刘穗花见他这样子笑,忽然也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了,嗔道:“很开心啊你!”
就在这时,店门口好像传来了一阵骚动,还有女人的哭声。
因为那次是生意上出了些问题,刘穗花约花臂来家里陪她喝一杯,成熟男女,事情发生得自然而然...
花臂从包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那枚戒指,双膝跪在了她面前:“我我我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那到底怎样啊?”
花臂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花臂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绝对绝对不会谋算她财产的人。
“哦。”她耸耸肩:“那算了。”
气氛似乎有些僵硬,刘穗花又漫不经心道:“你有三天没过来了。”
那次从她家出来,花臂感觉天空的颜色都变了,原本晦暗的天空竟变成了湛蓝的澄空。
花臂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强硬地攥着男人的手:“你不能动手。”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揍你了!”
“为什么?”
刘穗花每天会接触那么多西装革履的老总,很多都是钻石王老五,花臂觉得他们任何一个都甩自己几条大马路。
花臂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不和我结婚,但你戴上戒指,就不要答应别人。”
其实刘穗花和花臂有过一次…那次完全是意外。
“嗯,不是生理期吗。”花臂不敢望她,只盯着她指尖莹润的蔻丹,上面还有一朵淡粉色小花。
不过他既然买了钻戒,也不能让他白买了。
刘穗花笑着接过了钻戒,在指尖比了比,指环也和她左手无名指完美契合。
花臂若有所思地回了店,站门口站了会儿,忽然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冲到了刘穗花的办公室。
“你真的没有东西给我吗?”
作为店长,花臂在店里都穿西装,规规整整、一丝不苟。
但他办事情倒是漂亮,完全不会让她操心,任何不会的事情,他立马去学。
“你配。”
刘穗花觉得这样的相处、蛮好的。
花臂从始至终坚定地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面对巨额债务。
“你的江景房那么大,一个人住得了吗。”
听到刘穗花这样问,他老脸一红,结巴道:“没、没有。”
刘穗花打开戒指,险些被闪瞎眼:“我去!这么大颗!”
她知道过去那些的经历…在花臂这里是绝对不可言说的创伤,他拿这话来说,绝对不可能是玩笑。
“嗯!”
刘穗花笑眯眯看着他:“那你怎样?”
“所以为了避免你不要再进去一次,我还真得答应你咯。”
俩人连忙走到门口,看到有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将女人粗暴地拉出了 Y-sui 店门:“我找了你半晌,居然在这里,快点跟我回家。”
他这一生…都离不开她。
“嗯?”
如果真的要步入婚姻,她大概也只放心眼前这个男人。
“没、没有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只配当她身边的“工具人”,别的不敢奢望。
刘穗花也没应他的话,戴着钻戒扬手给他看:“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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