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刚确实冒出来一堆怪物。”段佑安道,“脑袋热得不行,怪物又太多, 没来得及救那些npc。”
“解决完以后嗅觉好像恢复了些, 就一路找过来了。”
他说着说着又看向池俏,对方被盛怀寒抱着, 埋在颈窝的小脸大半都被垂耳挡住,挂在精瘦腰侧的两条小腿时不时抖几下。
好像还委委屈屈地在小声哼唧。
紧接着被盛怀寒的声音盖了下去。
“不就是帮个忙, 怎么还在掉眼泪。”边说边用手捏着毛绒绒的垂耳给池俏擦脸上的泪痕, 把绒毛弄得湿了几撮。
话是这么说, 语气倒像在哄。
空气中除了小兔身上的淡淡的甜香, 还有一股另外的味道。
池俏羞得不想抬头, 结果被盛怀寒强硬地掰过脸强硬地擦眼泪。
“肚子……好痛。”他小声道。
“肚子痛?”盛怀寒眉头蹙起, 立刻低头看向小兔被衬衫遮挡的腹部,伸手把衣摆拉起。
“就这么一会儿也能弄疼?”
池俏被这话气得抬起脸,漂亮脸蛋红扑扑的有些许湿润。
“什么叫就这么一会儿?铁一样烙得人又烫又痛, 谁受得了啊?”
衬衫衣摆被掀开,嫩白的小肚子果然红了一片, 有些触目惊心的可怜, 肚脐边还有点轻微的破皮。
“你看,我都说了。都红了啊……就是你弄的, 都怪你。”
池俏很严肃拉起衣摆好让盛怀寒看得更清楚他干的好事。
软绵绵缓慢起伏的柔软腹部很难不让人想到垂耳兔雪白毛绒的肚皮。
好想咬一口。盛怀寒想。
真是没有哪里是不娇气的,简单蹭了两下都能破皮。
他刚才注意力都放在小兔要哭不哭的脸上以及上半身,没怎么注意到腹部。最重要的是当时小兔几乎浑身都冒着粉, 刚弄出来的磨印倒是不怎么鲜明。
池俏委屈又气恼地强调“伤口”控诉盛怀寒, 压根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着更过分的事。
但他马上敏锐感知到了大腿贴着的侧腰明显绷紧发硬。
控诉声立刻停止, 池俏黑润的眼睛警觉又震惊地看着他。
“不, 不可以……”
盛怀寒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伸出两指在小兔肚皮上揉了揉。
凭空出现的药膏被抹在肤肉上,清清凉凉的把疼辣感压了下去。
然后把衬衫好好盖上。
“好了吗?”段佑安站在旁边跟个局外人似的看他们一副亲昵模样,心里莫名的不爽,“接下来去哪儿?”
上方是水族馆展示区,没有灯光只有摸不到边的黑暗,一个个泛蓝光的死亡孕育者标本像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坟冢。
“不去哪儿。”
盛怀寒缓缓走到那两具怪物尸体边,身上挂着委屈但不肯撒手的胆小兔。
“出口就在这里。”
漆黑的长靴踩在触手男的脑袋上,粘稠的蓝色浆糊被挤得喷射而出,切口齐整的分段脑袋也被踩得极扁,一颗蓝色石头蹦跳着冲出来。
盛怀寒没踩够似的,冷淡地看着脚下面目全非的尸体脑袋,鞋尖碾了又碾,咕叽的水声随着踩动不断冒出。
段佑安见他动作颇有点泄愤的意思,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几颗蓝色石头。
——是刚刚从怪物尸体里揪出来的。
当时他们把鱼人尸体拖去处理的时候就从脑袋里发现了这种蓝色石头,很明显,它大概率是有用的。
“出口是在这里?”
巨大柱体中的树桩枝条布满了整个空间,材质类似于玻璃的柱体表面光滑坚硬,看起来坚不可破。
“看起来不像吗?”盛怀寒走前几步,戴着半指手套的手轻贴在柱体表面。
“向四周延伸的巨大母体,整个动物园异变的根源,很合理吧。”
池俏搂着他脖子慢慢眨了几下眼,感觉盛怀寒的话变多了,也更像杜岚了。
盛怀寒的右手手背上出现了一个几近透明但能看出形状的尖锐利爪。
动物园这种异形副本可以使用战斗类道具,所以不用白不用。
他也不是不能直接用兽态的利爪,但这会弄脏手。
“你要直接切断这个东西?”段佑安上前两步,仰头扫视眼前的巨物。
如果是别人试图做出这种事情,段佑安会觉得他不知死活,但这个人是盛怀寒,是在他眼前能以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切碎一个鱼人脑袋的玩家。
“嗯,早点结束。”盛怀寒应。
找到出口的方式肯定还有别的路,当下这个直接切断的方法明显不是大众化的选择。有风险,但省时。
主要是这个副本难不算很难,但恶心人。
比如假扮成段佑安哄骗笨蛋小兔。
甚至敢当着盛怀寒的面把池俏拖进怪物的巢穴。
从最开始就埋伏在游客里假装普通npc的触手男更恶心,又菜又粘像个狗皮膏药觊觎着池俏,没什么存在感的时候连盛怀寒也没注意到问题。
所以还是尽快结束好,免得哪里又冒出来奇怪东西。
“拿着,待会跟紧我。”
盛怀寒把池俏搂着自己脖子的手拉下来,将蓝色石头放进他手里。
池俏莫名紧张起来,看着跟前这个一眼扫去似乎看不见边际的蓝色柱体,强烈的窒息溺水感已经逐渐升起。
“就这么进去吗……?”池俏手揪着盛怀寒衣领,小脸有点苍白。声音都在细细地抖。
但潜意识里他觉得应该要相信盛怀寒。
或许应该什么都别想,相信他就好了。
段佑安走到他们身边,手里握着蓝色石头,无形间也已经信了盛怀寒的选择,决定就这么莽一把。
“我会先进去。没问题再拉你进来。”
盛怀寒把小兔放回地上,转过身后却被拉住了衣角。
离开胸膛的热度后池俏又觉得冷。
柱体内的树桩实在是太过巨大,无数的枝条触手似乎充斥着生命力,尤其是主躯体上密密麻麻一眨一眨的诡异鱼眼,盯得人头皮发麻。
来自未知的恐惧过于大,池俏也很想勇敢地冲进去,但手还是不受控制拉住了盛怀寒。
嘴唇都白了,故作坚强但失败地颤着眼睫,眼睛湿润润地看向盛怀寒。
两边的雪白垂耳也夹紧贴着脸颊,看起来真的很怕。
“……我会拉着你。”盛怀寒被看得没辙,语气透出点无奈。
“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兔子胆。”
池俏拽着他衣摆的手被盛怀寒拢住,细白的手指慢慢被掰开,又被攥进温热的手心。
盛怀寒没松开这只手,而另一只手按在柱体表面,手背的利爪似乎就这么透进了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