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见初抬手抓了下额发，看着慕野的腿，微弱地动了动嘴唇：“我……”
“我不同意。”慕野沉声说。
宋见初抬头。
慕野往前靠近了一些，把他逼退在门上，眸色深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无所谓。”
宋见初睁大了些眼睛。
慕野抬手覆盖住男生发热的脸颊，拇指指腹在泛红的眼尾轻轻摩挲，语气又温和下来：“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决定，我心甘情愿陪你玩。不收你的钱，卡也还给你，免费服务。”
宋见初不知道说些什么，无措地叫了一声：“慕老师。”
“包养也好，怎么都行，不许突然疏远我。”说着，慕野笑了下：“实在过意不去，你就当提前体验一下和我谈恋爱的好处。”
“可……”
慕野用力捂住他的嘴，眼神变得幽怨，开始不讲理：“不要可是，我不想听。”
“……”
心里的那点沉重阴霾悠然一扫而空。
嘴巴被捂着，宋见初用眼睛笑了。
慕野也笑起来，摁着他嘴的力度松了些，低头亲了下他的鼻尖：“那就这么说好了，你慢慢考虑，我们的协议还是继续。”
宋见初有点无奈地“嗯”了声。
裴时年在外面靠着墙等了半天，一局游戏都打完了，也没等到他哥把领导放出来，还得帮忙看门，别让客人进错房间打扰他哥的好事。
门锁响了一声，宋见初神情平静地走出来，对他说：“被子放在柜子里就行，让客人自己决定是否要更换。”
裴时年看见领导有点红肿的嘴唇，这回终于懂了，意味深长地笑道：“好，我知道了。”
宋见初淡定地下了楼。
裴时年快速闪进房间，关上门，小声说：“哥，知道你憋了二十五年，但你下次轻点亲，见初那嘴太不经亲了，像吃了变态辣。”
慕野没什么表情坐在床边，懒懒看手机：“出去。”
“你怎么了？”裴时年开窍后眼色极佳，看出不对：“是不是嘬太狠给人家亲生气了？见初的包袱那么老重，你总这样确实让他没法见人。”
慕野心累地淡淡道：“我现在不想跟沙雕弟弟聊天，让我静一会儿。”
“靠。”裴时年气笑了：“我沙雕？你连个迷弟都追不到，半熟的鸭子送到嘴边了还吃不到鸭心，好意思说我？”
“你才是鸭子。”慕野嫌弃地瞥去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谁说我吃不到？”
裴时年嗤笑：“那你在这儿emo什么？”
慕野不理人了，面无表情划动消消乐。
“哥。”裴时年蹲到慕野腿边，看着他的手机游戏界面，说：“我觉得吧，见初应该是喜欢你的。”
慕野当然知道，懒散淡声：“用你觉得。”
“你看啊。”裴时年自顾自推理：“他都跟你接吻了，按他那种性格，要是不喜欢的人根本连他手指头都碰不到吧。”
慕野无聊划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垂落的眸光微晃，自然地问：“那他在犹豫什么？”
裴时年盯着慕野的脸想了想，认真地说：“哥，我觉得……会不会是你长得太让他没有安全感了。”
慕野：“。”
“真的。”裴时年说：“你知道为什么几乎大半个圈的女艺人都跟我私下问过你，但没什么人敢主动勾搭你吗？”
慕野懒得听了，放大了游戏音量。
裴时年严肃地说：“就是你因为你长得太好了，像个照妖镜。而且在神坛上待得也太久，圈里那些满世界养鱼的女艺人都觉得配不上你，只敢把你当男神，何况是仰望你那么多年的粉丝。”
“你看昆雨安，她那么喜欢你，恨不得全网跟你表白，但跟你说话还是特别尊敬，看你一眼都小心翼翼的，跟你合个影就满足了，下节目的时候都没敢管你要微信。”
慕野微微一愣，视线定在游戏界面。
慕野很少想这种问题。
但这么一想，小迷弟对他的态度确实过分谨慎了。
他们已经这么亲近了，称呼还一直是“慕老师”，想要亲他抱他的时候，也会先礼貌地询问。虽然这样的小迷弟也很可爱，其实他希望小迷弟和他相处时能再放开一点，也想听小迷弟叫他更亲昵的称呼，比如……
慕野目光出神一瞬，想起那天晚上，男生低低叫他的那一声。
轻轻吸气，他赶紧压住有点上头的念想。
“别说别人，就说我自己。”裴时年说：“当初我跟你打完招呼，你主动约我喝酒，我都受宠若惊，你给我倒酒我手都在抖。”
慕野笑了声：“至于？我又不是妖怪。”
“至于！”裴时年挑眉：“当时你知道我什么感觉？我觉得我是天选之子！”
慕野笑不出来了：“……原来我这么吓人。”
裴时年安慰道：“那是跟你没熟嘛，熟了才知道你其实就是个幼稚鬼自恋狂大哥，你在我这儿滤镜已经稀碎了。”
慕野：“。”
“所以见初已经非常勇敢了。”裴时年笑道：“他当你那么多年迷弟，还敢跟你一起上节目，主动接近你，现在还跟你发展得这么亲近，我都佩服他。”
慕野轻笑一声：“确实。”
想了想。
慕野好像忽然明白了，在天台上被小迷弟拦住的那一刻，他心里的波动来自哪里。
突然出现一个勇敢的小朋友。
从头到脚，他都喜欢。